就告辭了。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莫愁深身上,只聽得她低低的說:“進來吧,易雲生有話說。”
易雲生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靠坐在床頭,腰以下蓋著被子,雖然臉色蒼白,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今日麻煩各位了。”
“這些客套話就免了吧,”衛小魚揮揮手,“你剛醒來,有什麼事不能等到傷好了再說嗎?”還是說男人都喜歡逞強?
易雲生掃了一眼或坐或站著的眾人,目光劃過站在最後面的莫愁深時,眼裡多了幾分苦澀,忽而他面色一整,語氣變得嚴肅,“我要說的這件事,不但關係到我和深……我和莫姑娘,可能還關係到武林安危。”所以還是趁早說出來比較好。
衛小魚皺皺眉,“這麼嚴重?”
易雲生慎重的點點頭,開始道出莫愁深也不知道的後續發展,“當時莫姑娘帶著莫伯父離開了,我不相信我爹會做出這種事,所以就在原地仔細的找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什麼線索,好證明我爹的清白。”
“後來我終於發現了一道延伸下山的血跡,我追蹤而去,在半路上找到了一片深藍色的衣角,那天我爹穿的就是深藍色的衣服。”易雲生停下來微微喘了口氣,才繼續說:“我走了很久,才忽然反應過來,那就是通往家裡的路,於是急忙跑回家一看,發現爹果然在裡頭,然而——”
易雲生再次停頓,卻不是因為受傷虛弱,而是因為恐怖的回憶而引起的激動, “然而我爹他,也是傷痕累累的倒在地上,肚子上竟也插著一把匕首……”
一直垂著頭的莫愁深猛然抬起頭來,清冷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驚恐的神情,易雲生凝視著她,眼裡閃爍著難解的情緒,緩緩的道出下半句,“那把匕首是莫伯父隨身攜帶之物——”
“你胡說,我不信!”莫愁深突然尖叫著打斷他的話,搖搖晃晃的退了兩步靠在門板上。
衛小魚本來沉浸在驚險的故事中,被莫愁深一嚇差點也叫了出來,拍了拍胸口定定驚。
荊茗本來站在莫愁深旁邊,見她忽然如此激動馬上奔到她旁邊扶住她。
而圍坐在桌前的三個男人則若有所思的互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一件令人恐怖的事。
易雲生搖頭苦笑,知道莫愁深必然不會輕易相信,“深兒,這是真的。”他的語氣裡有無法遮掩的心疼和無奈,改口叫回了以前的暱稱,他抽出一直藏在被子下的雙手,手上有一個用布包著的長條狀的東西。
在場的人幾乎都已猜出那是什麼東西,果然當易雲生把布層層開啟的時候,露出來的一是把寒光閃爍的匕首,“這就是那把匕首,我一直帶在身上。”
莫愁深愣愣的看著易雲生掌心裡的匕首,似乎已經傻掉了,眼淚掉下來了也不知道。
衛小魚理解她的心情,本來以為自己的爹被人殺了,那恨就恨吧,現在卻發現原來自己的爹也不是無辜的,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你爹他怎麼樣了?”不會也死了吧?不過聽起來也太奇怪了吧,那兩兄弟怎麼會自相殘殺?
易雲生非常緩慢而仔細的重新包上匕首,似乎很平靜,但衛小魚清楚的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我爹倒在地上,我和娘都不敢貿然拔匕首,只能想辦法止血,然後我去找了鎮上最好的大夫回來,大夫看了之後卻說匕首插的太深,恐怕一拔就血流不止,以他的醫術他不敢冒險。不過他說臨鎮恰巧來了一位神醫,聽說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能夠妙手回春。”
“所以你們就馬上出發去了臨鎮?”衛小魚有點明白了,所以莫愁深去易家想問清楚的時候才找不到人,原來是陰差陽錯。
易雲生放好匕首,抬起頭來臉色慘淡的苦笑,“對,否則要我和娘眼睜睜的看著爹一點點的死去嗎?所以即使擔心路上顛簸,也許爹根本就撐不到那個時候,也還是去了,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衛小魚小心翼翼的問,生怕觸動他已經很脆弱的神經,“那你爹他救回來了嗎?”
易雲生神色哀傷的緩緩搖頭,“沒有,在快要抵達臨鎮的時候,因為流血過多而……”他聲音哽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了情緒,“不過他臨死前已經把事情告訴我了,關於那個真正的兇手。”
這下不只衛小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瞬間集中到他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真兇下章揭曉,O(∩_∩)O
誰是真兇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易雲生身上,都迫切的想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