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知道曲靜深又擔心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安慰說:“哥,沒準景哥已經處理好了呢。一會等他過來問問,不就清楚了?”
曲靜深點點頭,跑去洗了洗抹布,店裡已經打掃的差不多,就等著方啟程上貨了。曲靜深想到這裡,放下洗乾淨的抹布,拿過本子寫:“啟程說什麼時候送東西來了嗎?是不是要提著把貨的名字統計一下?”
小白摸不著頭腦:“那是什麼玩意兒?方啟程說找人直接送來就成了嘛。”
曲靜深笑了笑,心想叫小白還真符合他。小白問:“哥,怎麼啦?你笑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麼?”
曲靜深搖頭,沒有沒有。小白往旁邊椅子上一癱,抹布丟到一邊:“累死我啦,方啟程太會算計了,知道找咱們不用花錢。”
曲靜深心想,省下錢還不是為你們以後的生活?要是景澤跟方啟程一樣會過日子他就踏實了,可那個不著調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實在讓人擔心。
曲靜深正想到這裡,景澤人還未到聲音已先到:“挺好找的嘛,方啟程還挺會選地方的…”
小白朝門口瞄了一眼說:“景哥,你還挺快的,對啦,手上的傷好點了沒?”小白說著就要湊上去看,走近了才看清景澤手背上的傷,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啦?”
景澤大大咧咧甩了甩手:“沒事兒,小意思。”
曲靜深這時也湊上來了,看到傷口直皺眉,怎麼才這麼會,又傷了?
景澤跟犯錯的小孩似的,立馬把手藏到身後,嘻皮笑臉地對曲靜深說:“寶貝兒,小白沒欺負你吧,要是有儘管說,沒事兒,方啟程不在這,我揍他。”
小白抽抽嘴角,也不關心景澤的傷勢了,撒腿退到安全地區:“啊,景哥,不帶你這樣的,躺著也中槍啊…”
曲靜深白了景澤一眼,不給我看是吧,那自個找地兒歇著吧,我還有活要幹呢。曲靜深沒再理他,徑直去收拾剛才沒收拾完的事。
景澤張了張嘴又閉上,他習慣性的抬手撓撓頭,結果碰到傷口,疼的嗷的一聲叫出來。曲靜深手上的動作愣了愣,然後…繼續幹。
景澤正腦補著曲靜深會立馬跑過來,拿著他的手一臉心疼的表情。結果對方正屁、股對著他,頭都不帶轉一下的。既然山不就我,那還是我主動就山吧。
景澤走上去,伸手拍了下曲靜深的屁、股:“過分了啊,沒聽到我剛才喊疼嗎?”
小白眼神四處飄: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聽到,我是好孩子。如果我真在這兒壯烈了,方木頭啊,逢年過節的記得多給我燒點紙錢。
曲靜深跟被火燒屁、股似的立馬站直身子,惡狠狠地瞪著景澤。景澤心裡悶著的那股邪火,被曲靜深這‘冷冰冰’的眼神,滅的片甲不留。
既然邪火沒了,景澤只能老實交待:“沒談攏,自個兒跟自個兒生氣,砸牆砸的。”
曲靜深心說,幸好當時只看到了牆,如果我在現場,指不著怎麼被蹂躪呢。
景澤說:“沒事兒,只是磨破了點皮,過兩天就好啦。”
曲靜深瞄了眼他的傷口,眼見為實,真不是磨破皮那麼輕鬆。血已經幹了,還沾著未來得及擦掉的牆灰。曲靜深逮著他的手,死拉著他去水池那兒沖洗。
小白會意,說:“附近就有小藥店,我去拿點消炎藥。”
曲靜深朝小白點點頭,算謝謝。小白很利索,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曲靜深把水龍頭的水流擰小,仔細地幫景澤衝著。
景澤疼的吸氣,曲靜深又放緩了手上的動作。他不再用手碰傷口,只靠水流的衝力把沾在上面的牆灰沖掉。乾涸的血跡衝淨了,露出白花花的肉。景澤額頭上冒出細汗,嘴裡嘟囔:“真他媽的疼,當時怎麼著就不疼?”
曲靜深給他一個‘你這才知道啊’的眼神,景澤訕訕地笑了笑。曲靜深扯了些衛生紙幫他擦乾手背上的水跡,留下傷口那一圈,小心翼翼地幫他吹著。
清清涼涼的吹氣稍微緩解了一下傷口的疼痛,景澤把下午的事跟曲靜深跟扯閒話似的說出來,說完自言自語的道:“你說這麼簡單的理,他們就不明白?”
曲靜深看到他緊緊皺著眉頭,心說,生活環境,生活遭遇不同,你又怎麼能讓別人完全理解你的想法?這是不可能的事,就跟我總想不通幾百塊錢的衣服,跟幾十塊錢的衣服有什麼區別一樣。
這件事似乎讓景澤很感慨,他長嘆一口氣說:“寶貝兒,人活著真受罪啊~~”
曲靜深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