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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一大片水面,迷城一樣的花園子,外加一道很長很長的跨橋。

最有趣的是在錯落有致的院中搭建了一個戲臺子,那是這個宅子之前的主人建的。

據說搭臺子那年大災,有很多災民湧進雍京城,戶部拿錢賑災,搭粥棚,散稀粥,人多的差點又擠出了人命。那個時候,這個異姓王爺就拿出自己的積蓄,招難民過來修戲臺子。會手藝活計的雕木頭,修過瓦房的搭架子,什麼都不會的就搬磚頭。每個人,每天都能吃到一碗飯。

戲臺子修的很慢,也修的很仔細。那木樁打的,當年連雍京的好事王孫公子都戲稱這個戲臺子是‘萬年基業’。戲臺子搭完了,荒年也過去了,那個異姓王爺也死了,他身後沒有兒子承嗣爵位,所以他的封地被劃分給百姓,王府大宅又被皇帝賞賜給了別人,很多年後,那個別人被抄家了,於是大宅又給了另一個人,然後,另一個人的後代也沒有保住這個大宅,兜兜轉轉,就到了羽瀾手中。

崔碧城在雍京西城建的留園就緊挨著這裡。

原本老崔想買下這個大院,他也花了銀子,也求了人,只不多最後他把珈藍寺請我吃狗肉的大和尚請過來看了看,大和尚一言不發,只看了一眼就走了。老崔當下決定不買這個宅院了。他自己就在大宅子的旁邊圈了一片地,修了現在的這個留園。

羽瀾封了親王,再加上喬遷大喜,就在自己府邸辦了堂會。

今天正好是正月二十三,剛過了十五,還沒有出正月,這個年似乎過完了,又似乎沒有,正好是熱鬧正要散場又沒有散場的時候,嘉王的堂會又把大家的攢在一起,鬧個通宵。

我收到請帖就過來喝酒了,一到場一看,楚薔生在,崔碧城在,杜小公子在,連司禮監的大太監楊春居然都在,還有好些個在朝的文官。

大戲還沒有開場。

人們都散落在院子中,喝酒吟詩,尋歡作樂。

花園子層層疊疊的,雖然是隆冬,只不過周圍都埋了火龍,燒的暖暖的,又開了幾叢梅花。那些文官不少都是兩榜進士出身,面對美酒佳餚,俊美的小廝,秀麗的婢女,他們做些個酸文假醋,吟詩浪詞的,這些他們在行。

我就不成了。

那些什麼限韻,詞牌,外加格律,我一概不懂,更要命的是,那些文人寫個詩詞還喜歡用生僻字,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就算把他們寫好的詩稿拿過來仔細相面,那些個字兒也是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

幸好這地界大,不願意和那些人呆一塊,自然有別的地方呆。

我就盤腿坐在假山頂上的亭子上,旁邊擺著小火爐。

楚薔生站在那邊,正在眺望遠方,不知道在他那顆聰明絕頂的頭顱裡面正在盤算著什麼。

杜玉蟬正在煮酒,他用去年春夏擦下來小心保留著的桃花,荷花,還有野外割的蜂蜜來煮那壇米酒。

黃瓜翻烤著鹿肉和鮮魚,老崔出去搬酒罈子去了。

我不太敢湊近杜玉蟬身邊,我怕他問我儲妃的近況,不過所幸,他一個字都沒有問過。

楚薔生和杜玉蟬保持著他們能保持的最遠距離。而且今天楚薔生一口酒沒有喝,他只喝了幾口黃瓜給他泡的茶。

其實,他要是不喜歡看到杜玉蟬可以不用來的,只不過他似乎有話要說就過來了,可到現在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哦,對了,今天我也沒看到裴檀。

我抱著一個木托盤,裡面是幾個紅豆酥餅,我吃的津津有味。

“誒,你看什麼呢?”

老崔抱著兩罈子泥封的酒罈沿著石子小路逶迤而行。

我把手指上的點心渣舔了舔,然後指著下面的人說,“我說,那些穿著團花錦繡裙的老太是司禮監秉筆大太監楊春的親媽?我怎麼看著她那麼眼熟呢?好像在哪裡見過的?再說,楊春是山西人,她這個娘,看著倒像江淮那邊的人。”

老崔把酒遞給杜玉蟬,然後雙手撐著欄杆,身子探出去看,“嘖嘖,這娘們不是觀止樓流年閣原來的老鴇嗎?這是怎麼了?原本她被淨身出戶之後,我以為她去給哪家做孃姨,又或者討飯去了,誰想著這個女人有本事,這不,又給權傾朝野的大太監做娘去了。”

黃瓜不解,“不可能啊!觀止樓賣的是男色,清一色的男人,哪裡來的女人做老鴇?”

我一拍腦門,“對!對!對!我想起來了!觀止樓原本有個流年閣,裡面有女娘,做的生意和一般的青樓沒什麼兩樣,後來不知怎麼了,老鴇走了,再後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