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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可又都不親近,沒有人知道他更多的事情,他對自己的過去總是諱莫如深。

黃瓜告訴我,有一次小蓮和崔碧城喝酒聊天的時候,崔碧城問他是西疆哪人,是高昌人嗎?

小蓮說,絲路上幾個不同的國家,二十多年的柔然,後來的回鶻,波斯,黑衣大食,還有匈奴,和遺國高昌。

他哪裡都去過,他哪裡人都不算。

他親爹是誰他不知道,不過他親媽卻是鄭人,她曾經是大鄭邊界小城涼葉城一個銀匠的女兒,後來被亂兵虜走做了戰奴。

太過神奇的身世,老崔後來連連說是假的。

我到相信是真的。

他的身世很飄零,不過他自己倒對這個塵世沒刻骨的仇恨。

就是有些疏離。

太子不喜歡他。

我想,其實太子應該放寬懷抱,不要學鮑叔牙,要學管仲。

治理江山如大河奔流,要泥沙俱下。

不要把自己扭曲成國子監的老學究做派,窮酸的要命,大雪天揣著炒熱的黃豆看《四書》,要不就滿肚子的陰暗,總想著怎麼按照自己的樣子去改變別人,把堂堂大鄭非要弄的萬人一面。

小蓮出身不好,但不妨礙他成為一個好人。

哦,對了,還有老崔。

崔碧城是我表哥。

他是個商人。

也是個鐵公雞。

我也不記得他了。

不過,我很納悶,我這麼一個正派的人,怎麼會有他這麼一個親戚?他和我簡直就不像同一個塵世的人。我是清清白白的一個好人,他是一毛不拔的一隻錢鬼。

我想,一定是大家都弄錯了,非要說我和他是表兄弟。

我正想著,黃瓜把我熱好的包子端過來,南瓜粥也端過來了。

我正吃的津津有味,這個時候,門外一層一層報進來,說太子殿下往這邊來了。其實現在太子殿下的馬匹還沒有出大內,那群馬屁精就開始一層一層通報。

我很鄙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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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暈了,不過我又能模模糊糊的聽到他們說話。

都是有些嘰裡呱啦的。

我只能真切的感覺到我躺在文湛的床上,卻看不清楚床前的一窩子人。

眼皮太重,我又懶得用手扒拉。

……

“怎麼會忽然暈倒呢?”

“殿下,以臣看,王爺不是昏倒,而是睡著了。王爺三天三夜沒有闔眼,想必此時見太子無恙,心一寬,就睡著了。”

沉默。

可我感覺一雙手很輕柔的給我壓了壓被子。

細如遊絲的一個殘句,“……他心寬……不是為了我……”

我想要抓著他的爪子狠命的搖!

你是太子,不能心眼這麼小!!

宰相肚子裡面還能撐海船呢,你看你一切轉危為安之後只不過臨走的時候想要和柳叢容套近乎順手牽羊的順走你的一個小小令符,你就不能別這麼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嗎?

我滿腹義正詞嚴,可惜張不開眼睛,也卡不了口。

“怎麼會突然之間流鼻血?”

這好像又是文湛的聲音。

“他一生氣就會吐血,這是有頑疾嗎?”

突然無人說話。

我感覺我的脈被一隻手摸來摸去,摸去摸來,又探了探我的鼻息,還掐了掐我的胸口,最後似乎好像下定很大的決心,才用類似上斷頭臺一般篤定的語氣說:

——“如果臣下沒有斷錯的話,王爺這是肺腑燥熱,肝氣鬱結所致。”

哦,這是林若謙的聲音。

似乎文湛又問了一句,“這個季節怎麼會肺腑燥熱呢?”

——“食多羊肉蘿蔔所致。”

文湛,“……”

林若謙說,“殿下,王爺的身體本就不是太好,有一些體虛之症,而羊肉又是凝熱大補之物,多食並無益處。這就好比人參,有人可以用它續命,而有人則因為多飲參湯反而重病纏身。”

“臣仔細切了脈,王爺脈象平滑,雖然有些內虛之症,單並無大礙。殿下所謂的吐血,也許可能是王爺一時急火攻心,偶而為之罷了。”

半晌……

“柳叢容,你們誰給他買的包子?他吃了幾個?有幾個是羊肉蘿蔔餡的?”

“……,是奴婢叫人給大殿下買的包子,大殿下吃了四個。”

“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