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畫,幾個瓶子,他是想拿來送人情做生意。他要是隻是貪圖我的古董字畫,我要麼就給他,要是我捨不得我就不給他。“
黃瓜耷拉著腦袋瓜子,“王爺捨得就給,不捨得就不給!王爺就是不給,表少爺也不能硬要不是?”
我吸了口氣說,“哪那麼簡單!你說,他要是想拿來做生意,我要是不給吧,我捨不得生意賺的錢;我要是給他吧,我又捨不得這些字畫。這可都是當年鶴玉王還有和蘇太子心愛的東西,稀世之珍,實在難得!”
“王爺我這左右為難,前思後想的,我容易嘛我?”
“去!去!去!快你辦事去!”
我把黃瓜踢出去之後,心中彷彿放下了一塊大石,輕巧多了,我又躺在小蓮的腿上,他歪在靠枕上。
我閉上眼睛,窗外的眼光照在我臉上,暖洋洋的,我馬上就幻想自己成了縱橫天下的太祖宮涅,手舉兩把劈山大斧,在亂軍之中把對方上將軍好像撕扯燒雞一般劈成了四瓣!
然後我忽然又看到了後宮的舞姬,咿咿呀呀,扭扭捏捏的唱歌跳舞,把絲竹當劈柴,不一會兒,這火霹靂巴拉的,那些舞姬馬上變成一隻一隻金黃色,外焦裡嫩的烤鵪鶉,繞著貼鉗子快速的旋轉呀旋轉。
我猛地睜開眼睛,太陽穴突突的疼。
小蓮關切的問我,同時他的手指按在我的腦門上,給我按摩,“王爺,您怎麼了?”
“不知道,總覺得好像……有點什麼事兒,又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正煩心呢。”
我含糊著說,揉了揉眼睛,看著面前的小蓮。
他是我最喜歡的那種人。
他的長相也是。
他的臉是那種乍一看沒什麼值得驚豔的地方,可是仔細看卻有內魅。
小蓮的五官深刻清晰,面板古瓷一樣的細緻,無可挑剔的線條,只有大貴族才能生出這樣的人,一代一代讓最美麗的女人孕育自己的孩子,傲慢而精心傳承下來的血統。
我爹雖然老朽,可他到底也是這樣的長相,而正值青春年少的文湛更是如此!
另外還有絕對血統純正的匈奴駿馬,脆弱而矯健,跑起來快如閃電,時間長一點都能跑殘了;傳說中藏區能咬死惡鬼的雪獒,一身雪白的毛,祖母綠一般的眼睛珠子,兇狠的一口能咬死活人;西疆高昌那群自家親戚世代通婚的顯貴,一個一個要死不活的,男人女人都是清秀的長相,鼻樑挺直,面板白皙通透,能顯出纖細的青藍色的血管。
這些都是我最喜歡的。
該死的扭曲,該死的怪異,可就是該死的吸引人!
小蓮笑意盈盈的。
我腦子一轟,一熱,糊裡八塗的就想起在觀止樓很多荒唐事。
小蓮也許剛開始放不開,可他並不扭捏。即使是一些床榻上的花樣,只要不過分,不傷人,他都照做,有些羞澀,臉頰似乎都是淡淡的粉色,那個樣子讓我感覺心裡好像有一個小老鼠爪子在撓嗦。
我一把扯過小蓮,伸手就要扯他的衣服,他用傷了那隻手擋在我面前,一笑才說,“王爺,我手傷了,姿勢彆扭,怕王爺不盡興,要不,今天讓小蓮用嘴幫您好了。”
我求之不得。
我靠在軟枕上,小蓮剛俯下身子,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外面黃瓜活靈活現的叫著,“王爺!——”
媽呀!他怎麼回來了?
小蓮用牙齒把我的衣服咬住,慢慢拉開……
黃瓜,“王爺!出事兒了!是太……”
我怒道,“啊!——滾!”
我扔了一個茶杯砸到門板上,瓷片碎了一地。
小蓮已經含住了。
我感覺到小蓮嘴巴里面的熱度,柔軟細嫩,說不出的絕妙。我正在被他吸的不上不下的,似乎已經看到襄王神女巫山那片小云朵的時候,門忽然被砸開,我迷糊中看到一個華麗白色的身影立在門外。
——“承怡,父皇駕崩了。”
文湛的聲音似乎帶著迴音,就好像是透過大正九重宮闕,雍京十里繁華,王朝萬里江山傳過來。
清冷而傷感。
啊!
我大叫一聲。
卡住了。
21
話說在這個塵世有人生三大苦:撐船,打鐵,賣豆腐。
人生四大悲愴:久旱恰逢一滴甘露;他鄉遇仇敵;隔壁洞房花燭夜;他人金榜題名時。
可是這都無從形容我的悲慘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