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向後面一讓,一個纖細高挑的身影走了過來。也許是隔著琉璃牆,尹綺羅的身影像蒙上了一層霧,飄渺著跟著那兩個人的後面,她的臉頰上抹著晶瑩的胭脂,抬起寶石般的眼睛,越過了柳叢容手中的華美絲綢,看向琉璃牆這邊。
尹綺羅問,“柳公公,畫中的那個人,是誰?”
柳叢容嘴邊有絲奇異的笑,“尹小姐,在下不知道。”
好熱。
就像被人置身於大火上燒烤,吱吱的,面板上汗水如漿。
文湛的手指像他的人一樣,冷靜到冷酷。他剝開了我的衣服,在我身後低下頭,一抹刺痛的吻,印在我的身上。
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聲音壓的極低,像遊魂,“別怕,承怡。他們看不到我們這邊,我們卻能看過去。你說,好不好?”
啊!——
他一下扯開我全部的衣服,身子硬生生的擠了進來。
我一下咬住嘴唇,手卻拍在琉璃牆上。
那邊……
尹綺羅走過來,她放佛被琉璃牆那邊的畫作吸引了。她抬起手指,順著皓月,竹林,小路依次滑下,最後停在那個背影上,也隔著琉璃牆,停在我的眼前。
我們就隔著琉璃,對看著。
她看不到一牆之隔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承怡……”文湛那冰雪般的沉默的聲音,“你以為,我會放開你,讓你跟這個女人雙宿雙飛?”
……
“你做夢!”
“我曾經說過,你可以過得無法無天,不過,還請你記得,我才是你的法,我才是你的天。”
208
“這畫中人看著面善,像是在哪裡見過。”
琉璃牆壁那邊,尹綺羅的聲音盈盈飄來,“……讓我想一想……哦……我知道了,他就像,我未拜堂的夫婿。”
說著,她似乎微微低頭,露出小巧的耳墜還有粉嫩嫩耳垂,看似嬌羞,可是眼神之中卻無半點柔弱,甚至還有一絲絲的鋒利,聞言,連文湛都愣了。
尹夫人連忙嬌斥她,“綺羅,女孩子家家的,在外人面前要矜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尹家的家教不好。”
尹綺羅一笑,從琉璃牆前面轉身,說,“娘,我又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這些柳公公都知道。想必,殿下也清楚。”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是看著柳叢容的。
柳叢容微微抬起眼睛,看了看她,然後他的眼神卻是從她鬢邊的珠花透過琉璃牆看過來,偷偷看了一下,趕忙又低下頭。
文湛的手指原本扣住我的下巴,此時,也微微鬆開。
尹綺羅又是一笑,“不過,娘,您也無需擔心,女兒雖然自幼跟從父親東征西討,可終歸併沒有耽誤詩書功課,相信尹家的女兒出嫁之後一定會做一個心細如塵,謙恭守禮的好妻子。”
說著,她就是微微一福,她娘尹夫人居然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然後才端起茶盞,微微喝了口水,放下茶盞,對柳叢容說,“這個丫頭從小被她爹寵壞了,說話不知輕重,還請柳公公不要見笑。殿下的恩賞,老身代小女收了,勞煩柳公公代咱們向太子殿下謝恩。這天色也不早了,殿下政事繁忙,不敢叨擾,老身和小女就告辭了。”
“好個靈牙利口的姑娘!”
我身後的文湛忽然嗆出來一句。
他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著就要走出琉璃牆的背影中,不過他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竟然猛地出手扣住我的手腕,要將我向外拉!
“殿下……是殿下!”
外面的人一聽見是他,全部安靜下來,然後慌忙依照宮禮全部跪下叩頭行禮,額頭都磕在地上,沒有一個敢抬頭的。
我拼命向後拖,文湛似乎也不是死了心要拉我出去,就是控制了力道,讓我掙脫不開他的手指。現在其實就是掩耳盜鈴,我們糾纏之間的動靜恐怕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人,只是被琉璃牆面擋著,讓他們看不到我究竟是誰罷了。
我怕文湛的瘋勁上來,真個把我光溜溜的拉扯出去,讓我在尹家母女面前出乖露醜,到時候恐怕不是當場自盡能了事的。想著,我一低頭,一口咬住文湛的手臂,牙齒用力,都滲出血滴的時候,文湛這才鬆手,我一鬆氣,雙腿痠軟,向後退了一步,再抬頭,看見文湛嘴唇邊上卻凝著一個清淡的笑,就好像吃到了最清甜的蜂蜜。
文湛隨手把袖子鬆鬆挽起來,走出琉璃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