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人近距離接觸,怎麼可能帶著她行軍打仗。
“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去實在太過危險,還是留在府中吧。”司空欞表情淡淡,卻在話語之間回首示意侍奉在側的下人都可退下。
待下人全部離開,浮夢敏銳的感覺到屋外有人圍著屋子巡查一番,隨後便是一片只剩下蟬鳴的寂靜。
司空欞這才邪魅一笑,浮夢尚未反應這突然的笑容源自何因,司空欞便說道:“此次去西港是對付夏氏,只是你也知道因為胥夫人的原因,胥府便牽扯入了這件事,胥學昂是父王的人,父王卻也無心調查他是否清白,而不管胥詩如是不是胥府的親生女兒,但到底出自胥府,父王絕不會容許我把你這個不定因素帶在身邊。
撇開這個不論,現在正是夏季,而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過於明顯,王府中我都不敢讓人過於靠近你,若是在兵營,我不能時時伴在你身邊,會發生什麼都不可預料,若被人發現你的異常,又該如何?”
不會這麼倒黴吧,浮夢覺得自己也實在沒有理由堅持,難道要用胥詩如不知何時會死,所以想多在他身邊待一待的理由,搏一搏司空欞的心意?
“我……也許隨時會離開,我不想我離開時,都看不到你最後一眼。”浮夢低下頭,明明身體沒有溫度,卻似乎覺得整個人都在發熱,明明不會臉紅,卻覺得自己的面頰已經紅到脖根。
說這話,是希望司空欞能把她帶在身邊,卻也是她的真心話。
“你堅持?”浮夢低著頭,不知司空欞問出這話時是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覺得向來愛談條件但還算懂事的她,今天沒那麼懂事了?
浮夢不曾抬頭,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有一件東西要給你。”雖還是沒看到神情,卻能覺得司空欞的這句話中帶著一點點笑意。
浮夢抬起頭,看到司空欞拿起身邊的檀木錦盒。
這個檀木錦盒是司空欞用晚膳時都帶來的,不過他只是放在身邊,沒有提及,浮夢以為裡面會是兵符奏摺之類與她無關的東西,她有過好奇,卻懂得有些事她不該好奇,所以她並沒有過問。
現在看到司空欞拿起檀木錦盒,反倒讓她吃驚,他給她東西從來簡單自然,沒有這樣正式過,難道今天是元婉儀生辰?
司空欞把錦盒推至浮夢面前,勾起嘴角淡淡一笑,“開啟看看。”
開啟盒子,裡面放著的是一件摺疊整齊的白色衣衫,浮夢眉頭一皺,看到白衣,就覺得即將迎來宿主的死亡,但她仔細一看,卻發現這件並不是外衣,還是裡衣。
若浮夢會臉紅,此刻臉一定紅得能滴出血來。
司空欞送她裡衣?
這幾個意思啊?
若收到的是外衣,她一定快樂的拿起,然後比在身上照銅鏡轉圈圈,看是不是好看。
可現在這件是裡衣,她連拿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浮夢從來不拘小節,她會愛護宿主的身體,但這身體到底不是自己的,就拿元婉儀的身體來說,若不是靈尊說不願意娶傑齊爾接她,就算嫁給傑齊爾老可汗,她也不在乎,最多煩惱煩惱該怎麼不讓老可汗懷疑她這異常的體溫。
但為什麼,在司空欞面前,她連拿個裡衣,都覺得羞澀?
司空欞看浮夢一臉躊躇,有點惘然,這女人怎麼了,平時不管拿到什麼都興奮得不行,今日是修身養性了?
事情沒按他所想的發展,話還是得說:“不要小看這件衣裳,布料是布縣都需五年才產一匹的珠金料,布如其名,布料中有金絲銀線編織,在成型後以上等珍珠磨粉,用特殊浸液入料,便能把已成齏粉的珍珠溶於布料中的每一寸,用此料做衣衫,就連皇后都會覺得此乃妄想。”
浮夢沒想到這布料那麼神奇,終於伸手去拿起錦盒中的衣衫,就在手觸碰到衣衫的那一刻,一抹奇妙的觸感瞬間抵達了她的心,她不可思議的拿起衣衫,確定了那特別的感受後,把目光看向了司空欞。
司空欞笑了,是那種事情終於按自己所想發展的笑,“感覺到了是嗎?這布料冬暖夏涼,它能調節溫度,而你周身冰冷,若穿上珠金料所制的衣衫,一中和,就算有人站在你的身邊,也不會感覺你的體溫異常。
看你往日穿衣,我覺得你其實不喜歡白色?可這珠金料入的是珍珠色,所以只能是白色,我便給你做了這件裡衣,你穿在裡邊,外衣依舊可以自己選擇。”
司空欞淡淡的說著,想來看她穿白色衣裳的只有兩次,一次是那夜燈會,另一次便是霍府生辰宴,只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