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的女兒,他心裡好受了不少。
“那現在該怎麼辦?”他問陶器重,“我聽說蔚州衛華堂的長女品貌出眾,因眼孔太高,年過雙十還沒有出嫁,還想著摸摸那華小姐的底,若是個溫順敦厚的,就娶了進來,也好幫著管教天恩”言下之意,現在只怕這打算要落空了。
陶器重在心裡嘆了口氣。
難怪人們常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他還是少插手英國公府的家務事為好。
陶器重委婉地道:“您還正值壯年,身邊也要有個人做伴。若是那華家小姐的確是品貌出眾,娶進來照顧您的飲食起居,也未嘗不可。”
這說了等於沒有說。
宋宜春嘆了口氣,賞了陶器重二百兩銀子,道:“你真定之行辛苦了,先下去好好地休息兩天——安陸侯雖說要給我做這個大媒,可這具體的事務,恐怕還得你幫著打點。”
陶器重笑著應喏,退了下去。
那隨從正焦急地在廊廡下等著,見他出來,不動聲色地和他出了樨香院,這才低聲道:“國公爺怎麼說?”
來之前,兩人已經商量好了說詞。
“國公爺沒有疑心。”陶器重道,“不這樣說不行啊!想那竇氏,如此的彪悍,只怕沒幾天府裡上上下下就會知道,與其讓人覺得那竇氏軟弱可欺,倒不如說那竇氏十分的潑辣,反而能把我們給摘出去。”像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更像是要說服自己似的。
隨從不住地點頭。
宋宜春卻在屋裡打著轉兒。
他到底要不要和華家聯姻呢?
照理說,華家根本幫不上他。可他要是不續絃,時間長了,那竇氏就更不好壓制了。
偏偏那竇氏又是個不好相與的,性格溫和的,只怕鎮不住她;可若是娶個精明能幹的他又實在是受夠了。
這可真是讓他左右為難!
而竇昭此時,去了寧德長公主的府第。
寧德長公主的府第,和陸家的宅第只隔著一條街,兩妯娌的關係非常的好,兩家也因此走得很親近。
聽說竇昭來拜訪她,寧德長公主很是意外,問貼身的女官:“最近可有什麼事?”
女官笑道:“聽說英國公世子奉召,今天一早和夫人進了宮。”
這很正常。
寧德長公主想不出竇昭為什麼要見自己。
來報信的小丫鬟就笑盈盈地道:“長公主,英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說了,她剛剛接到了聖旨,被封為了‘夫人’,她是特地來向您道謝的!”
寧德長公主恍然,笑道:“請她進來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 拜訪
寧德長公主的宴息室裡擺放著用花缸種植的花樹,雖然已是深秋,卻依舊長得鬱鬱蔥蔥,看上去一派春意盎然。
竇昭走進去的時候不由精神一振,恭敬地上前,給坐在羅漢床上的寧德長公主行著大禮。
寧德長公主一愣,道:“快起來,快起來!用不著行大禮。”
陪她同來的陸時妻子——陸二太太忙上前攙她。
竇昭卻不肯起來,道:“若不是得了您的指點,我甚至不知道今天穿什麼衣裳進宮合適,更不要說能得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賞賜了,被皇上提前封為‘夫人’了。”執意給寧德長公主行了大禮。
做了好事,不一定要求回報,可有人因此衷心的感謝,卻能讓人倍感愉悅。
寧德長公主呵呵地笑,指了身邊的空位:“坐下來說話。”
竇昭自然不會如此託大。
她笑著道謝,坐在了寧德長公主下首的繡墩上。
寧德長公主看了不由暗暗頷首,等丫鬟們上了茶點,問起她進宮的事來:“太后娘娘在哪裡見的你?是誰領你們進去的?太后娘娘可安好?”
竇昭仔細地答了,並道:“太后娘娘聽您說我會打葉子牌,還讓世子爺得了閒把我帶進宮去,陪著她老人家打葉子牌。”說著,她不禁睜大了眼睛,“您怎麼知道我會打葉子牌?”
那好奇的表情,取悅了寧德長公主。
寧德長公主笑道:“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知道了——說話漏風,吃餅落屑,去哪裡都被人嫌棄,只有窩在家裡打葉子牌消磨時光了。那竇家太夫人和我們差不多的年紀,想來也是一樣的。你從小跟著她在真定長大。常在她跟前盡孝,這葉子牌肯定打得好!”
竇昭汗顏。
因為前世的記憶,今生的不喜,雖然同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