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實在有點嚇人,寶物,寶物該不會藏在那裡吧?”
寒山重指著圖上自雙駝峰間流下的江水,淡淡的道:
“在這自駝峰垂流的江水裡,畫著一個小小的紅色石停。你看見了?”
猛札仔細的瞧了一陣,有點駭然道:
“那是我們南疆之王歸天后用的石棺!”
寒山重露齒一笑道:
“圖上再沒有任何特殊的標誌,因此。我想,大當家的。正如你所不願意的那樣,寶物剛巧藏在這垂懸江水之後。”
無緣大師沉默了片刻,道:
“假如這是瀑布,這瀑布卻太大了。”
寒山重吁了口氣,又道:
“這紅色石棺的頂端朝裡.可能即是暗示尋寶之人應該穿越那股雙駝峰間流下的水簾進入裡面,猛札那裡面可看見有任何可以接腳的地方?”
猛札神色黯淡,搖搖頭道:
“只見水流如決堤,滾滾蕩蕩,聲音震耳欲襲、水寒逼人,根本連靠近都困難,哪裡還談得上穿越過去?”
沉吟了一下,寒山重慢慢的道:
“假如我們硬行躍掠……”
猛札嗤了一聲,道:
“那自雙駝峰間垂掛下來的流水。像千軍萬馬,力量巨大得足可將一座山撕成兩半,區區一個人,那點可憐的斤兩,怕連水流都沾不上就被衝到那滾漩的江水裡去了
寒山重面色一沉,道:
“猛札,不要用你的觀點與你身上那幾手莊稼把式來評測別人,你怎麼知道你自己不行我們也就跟著不行?現在。我問你,假如我們有一個人已經硬行穿過垂掛的水簾,水簾之後,你想會有什麼?”
猛札揉揉臉上的肌肉,冷冷的道:
“死亡。”
寒山重冷然一笑,道:
“猛札,你千辛萬苦來到此處,該不僅是為了求取這兩個字吧?”
猛札呆了一下,惶惱的道:
“老漢,我想,那白玉宮可能不是建在這裡也不一定,或者是一處流水平和的斷巖之下,容易給人進去的,否則,在那江水發源之處,他們怎麼建得起來,建起來又怎麼進去?”
寒山重學著他方才的樣子,冷冷的嗤了一聲:
“當初建築這白玉之宮時,猛札,水流之勢必不會如此之兇猛,而且,大爺判測,可能另有秘路相通也不定!”
猛札眼睛亮了一下,叫道:
“不錯。一定另有秘路相通……”
寒山重一把將圖絹塞進他的手裡,淡淡的道:
“這條秘路如果真有,大約繪此圖的畫工忘記添上去了。”
猛札顧不得再說話,拿起絹圖細細尋找,良久,他失望的搖搖頭,將絹圖還給寒山重。
“除了那紅色石棺,找不出任何標記……”
寒山重沒有再多看一眼,將絹圖卷好置入青玉軸中,道:
“走吧,讓我們到那雙駝峰之處親自勘視一番。”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卻彎轉曲折,步履艱難的向這九曲十三折的源頭上游之處行去。
約在近兩個時辰之後一一
前面,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座灰色的,矗立如巨魔似的大山,這座大山,果然居中有兩個駝峰,駝峰之間,有滾滾的激流垂落,而山的頂端景象十分清楚,山的下面,卻又被一片濃霧似的濛濛水氣遮蓋住了。
似隱隱的雷聲,撼人心絃的傳來,流水垂注之處,水浪翻滾,波濤如嘯、非但浩大雄偉,更有─股令人心顫神碎的威懾力量:
流水垂注的江源周遭,有各形各色的怪石聳立,像是一個個自豆古以來便守護在水源之側的妖魔。氣氛陰森而寒慄,空中的陽光,在這裡,似乎也陡然減少了不少的光輝。
猛札停住了馬、語聲像是被什麼鉗制住了一樣,低啞得很:
“到了,就在前面。”
寒山重默默的仰視著,神情似陷入沉思,無緣大師輕輕的撫弄著他所騎的那匹南疆特產的小矮馬,馬宛如在想著什麼。
忽然,輕輕的一一
夢憶柔挨近了寒山重,道:
“水流的力量不會是個大問題,它是一股匯合的力。以衝擊重大的物體,卻不能以它全部的力量彙集向一個小的目標,山重,一根鐵棒打不進牛皮盾,一根針,卻以穿進去……”
寒山重微微一凜,握住夢憶柔的小手,眸子裡,有夢覺似的穎悟。
血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