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心裡咯噔一下,趕緊進來,見到陳玉呆呆地站在門口,而馬文青則臉色青白地跟方今嚷嚷著。
好在兩個人都沒事,錢教授鬆了口氣,剛剛王教授終於清醒過來,又打了一針,大家在外面就耽擱了一會。
馬文青擔心方今又當著所有人、尤其是女生的面,詆譭他高大威武帥氣的形象。忙搶先湊到錢教授跟前,將他英勇的上前與女粽子搏鬥,制定完美的作戰計劃,最終粽子被圍毆不敵,負傷逃逸的事繪聲繪色的說了。除了他自己那部分,也算基本屬實。
錢教授皺眉,他長期從事考古工作,也知道墓裡離奇古怪的事確實很多,只是這裡是沉寂了數百年的吳三桂的藏寶地,怎麼會有古裝活人,還是個女人……
“看清楚她的模樣了?再見到能認出來嗎?”
聽到這句,馬文青臉上收了不正經的神色,皺著眉說道:“老師,您別說,您一提,我忽然想起來,她的長相跟剛剛看到的陳圓圓的畫像簡直一模一樣。只是她的臉似乎很不對勁,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陳玉想到那雙眼睛就有些後怕,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望了望床邊,轉身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封寒一把拉住陳玉,在陳玉驚疑的望向他的時候,淡淡說道:“走,我們過去床那邊看看。”陳玉知道封寒想弄清楚什麼,那女子撲向床裡逃走了,她怎麼逃的?
陳玉的好奇心其實不小於任何人,他自然也想知道,可是此時陳玉堅定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拒絕道:“要去你去,我不想過去。你剛才其實看到了吧,那女人多半是隻粽子。”
封寒將手放在準備逃跑的陳玉肩膀,認真且詫異地問道:“那又怎麼樣?”
陳玉瞪大了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封寒,挺起胸膛叫道:“那又怎麼樣?!這麼說吧,我是個人類,我不是像她和……你一樣的怪物,我很脆弱的。”
封寒點了點頭,有些不能理解的皺眉看向陳玉說道:“雖然你看起來很氣憤,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你是脆弱的人類這件事,一點都不值得驕傲。”眼神頗有些同情地意思。
陳玉雙手抱住床柱,淚流滿面,“我沒有驕傲,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說,我害怕,他奶奶的,你想去看你自己去,老子不去!”
封寒面無表情的看了陳玉一會,理所當然地說道:“可是,我已經決定去弄個清楚,我好像見過那東西,而且感覺我們想出去的話,必須找到它。所以,我們走吧。”
陳玉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那個,你去吧,我掩護。嗷嗷,行了行了,我去我自己走好吧!” 混蛋、暴君!陳玉心裡怒罵著,詛咒著。
陳玉被半拖著到了床前,本來就黯淡的燈光因為人影重重顯得更加詭異。
床前的帳子半垂下來,不知道是馬文青扯下來的,還是那女子臨走弄的。封寒直接伸手去掀錦帳,帶著指環的修長的手優雅地挑起簾子。陳玉忽然發現,封寒的手形很漂亮,就如他的人一樣。
嗯?為什麼我要在意這些?陳玉楞了一會,隨即感嘆近墨者黑,真快跟馬文青和那幫人思維一樣了。陳玉忙收斂心神,床上除了散亂的錦被,瓷枕,什麼都沒有。封寒用手敲了敲床內側的石牆,一聽就沒有暗門。
陳玉似有所悟,伸手慢慢將被子扯了過來。然後,兩人同時看到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正在床的中央。
陳玉說道:“肯定是順著這個洞逃走了,她幹嘛在床正中挖洞,難道她睡覺不會不舒服?”
封寒沒有接話,他只是往洞裡面看著。
兩個人在這邊拉扯嘀咕,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錢教授帶著學生們也過來檢視。
陳玉開啟狼眼手電,只能照出去一點距離,他看著熟悉的痕跡,心裡一動。跳上床,探身過去用手往洞內側一摸,咦了一聲,喃喃說道:“這怎麼像盜洞——”
陳玉的話沒說完,那洞裡忽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迅速將陳玉拉了下去。變故太過突然,封寒反應過來伸手時,僅僅抓住陳玉一隻鞋。
屋裡頓時又靜默下來,、封寒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更冷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剛剛陳玉還因為害怕拉扯著他的手躲在他身後。
封寒單手撐在床邊,轉頭說了句:“我去找他。”就乾脆利落地跳進洞裡。馬文青平日嘻嘻哈哈的,總是帶頭欺負戲弄陳玉,這會兒見陳玉被拖下去,驚得臉上顏色都變了,二話不說,也跟著追了進去。
喬逸將扶著的王教授交給方今照顧,也大步往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