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姜氏欣然接過莊太夫人所贈佛珠,潛心禮佛,至今已有一十八年,這佛珠早已被捻得光滑至極。
她此刻一臉虔誠地捻著佛珠。
“沒呢,還沒完事。”陳嬤嬤手腳顫抖,她說:“我早些回來了。”
陳嬤嬤雖往日也替主子幹過不少事,但後宅之中,爭鬥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她何曾見過這般震撼的場面,早在青衣丫鬟家人被拖上來時,她便忍不住要走了。
黑衣侍衛請示了秦立遠,男人方似恍然回神,面有歉意,讓人趕緊把鍾瑞堂的人都放回來伺候姜氏。
玉華堂與鍾瑞堂緊緊相鄰,那慘嚎一直不斷,姜氏自然知道沒完事,她不過就隨口一問。
只不過,姜氏一直對哀嚎置若罔聞,自顧自地進行每天的禮佛活動。
她聽到秦立遠面有歉意時,微微頷首,道:“我知深之是個孝順的。”
姜氏笑笑,說道“嬤嬤,你先回去歇著吧,你也是累了。”頓了頓,姜氏繼續道:“這些子奴才辦差如此不經心,確實要好生教訓一番,你也不必在意。”
話罷,她垂目,繼續喃喃念著佛偈,手裡隨節奏慢慢捻著佛珠。
那悲號不絕於耳,陳嬤嬤不可控制地想起那血腥場面,身軀抖了抖,不過,她窺了眼無波無瀾的主子,倒是不敢再多言。
陳嬤嬤嚥了口涎沫,福了福身,“那老奴就先下去了。”
姜氏沒做聲,只微微頷首,手上動作不停。
陳嬤嬤轉身,打算退下去喝碗安神湯,小廚房肯定熬上了,這一回大家都嚇得不輕。
就在這時,慘嚎聲頓住了,陳嬤嬤心中一鬆,不過,她剛走出兩步,那邊聲音又起。
這回呼叫又大了幾分,顯然受刑人數增多了,其中有一個男聲嚎得最響亮,跟殺豬似的壓過眾人。
乍聞男聲那一刻,本已勉強恢復鎮定的陳嬤嬤當即身軀一顫,她失聲驚呼,“啊!是申兒。”
孫大不過是渾稱,他原名孫申,是陳嬤嬤唯一的兒子。
“申兒,申兒他怎麼混進這樁事兒裡了。”陳嬤嬤六神無主,“他不知道的。”
她說著,撲到姜氏腳邊,哭道:“太夫人,太夫人,你想想辦法,申兒他不禁打啊,那板子幾下只子能要了人命的”
“好端端的,申兒怎麼就捱打了,”陳嬤嬤驚慌失措,眼淚就下來了。
她兒子看著肥碩,但不過是外強中乾,那府衛如狼似虎,一頓板子能要他的命。
不論主子們私底下有何糾葛,水面上,姜氏的體面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