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機槍和平射炮也無法構築陣地進行還擊。
一位日軍少佐抽出指揮刀,大聲喊叫著:“就在這塊地方,大家一起戰死吧!”誰知話音未落,一顆迫擊炮彈恰巧落在他的頭上,轟隆一聲,化作了一團血雨,只有那把指揮刀,七彎八折地跌落在那裡。
打這種伏擊戰,最過癮的是炮兵。因為一般的陣地戰,炮兵陣地都要擺在步兵陣地的後面,對敵人的目標和衝擊部隊實行間瞄射擊,也就是說,炮手們只能按照指揮員下達的標高、方向、射距等命令進行射擊,根本不能直接看到敵人被炸的情景。可打這種伏擊戰就不同了,所有的炮幾乎都實行的是直瞄射擊,放一炮可以看到一炮的效果,敵人被轟擊的慘狀可以直接呈現在眼前。所以,炮手們的鬥志極高,射擊的精確度也特別準確。
日軍終究是在武士道精神長期毒化下訓練出來的獸兵,雖然到了絕望的地步,但還是要作垂死掙扎。他們有的趴在地上進行還擊,有的滾進了水溝掩身,還有的以死馬為掩體進行頑抗。正在指揮一挺機槍就地進行還擊的小山正美少尉和田利秋少尉先後中彈,臨死前還高揚著指揮刀,聲嘶力竭地呼喊著:“陛下萬歲!”
當日軍已經組織不起有效還擊, 死亡人數超過大半時,我386旅的勇士們高聲呼喊著,衝了上去,與日軍展開了貼身肉搏。
日軍的鬥志完全崩潰了,他們自侵入中國後,何曾遇見過如此英勇的軍隊,又何曾面臨過如此的絕境!因此,除大部分日軍成了刀下之鬼外,少數官兵竄向東面的張莊和西面的神頭村。
困獸猶鬥的敵人跑進神頭村後,居然利用民房和窯洞固守待援。如果讓敵人在這裡站穩腳,那就等於讓敵人佔領了一個“橋頭堡”,對我十分不利。
陳賡發現這個情況後,立刻命令緊靠村子的葉成煥團的一個排:“不惜一切,立刻把村子奪回來!”
蒲達義率領的這個排向來以勇猛善戰、穿插迅猛而威名遠揚。這一次也沒有辜負旅長的期望,他們在排長的帶領下,用機槍火力和一個班正面掩護,以兩個步兵班從側面攻擊敵人, 一個猛衝,連續攻佔兩幢民房,僅以傷亡5人的代價,打死打傷了60多個敵人,把立足未穩的日軍又重新趕出村外。
散落在曠野的敵人猶如炸了窩的羊群,東奔西躲,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戰至中午11時半,除百餘人漏網逃回潞城外,其餘1400多人全部被殲。
戰後,日軍《東亞日報》的隨軍記者多酒沼逃回東京後,曾就神頭嶺之戰寫了一篇報道,在描述了可怕的神頭之戰後,有一段特別提及了八路軍的炮兵。
“……誰也不會想到,中國軍隊居然把炮兵陣地也構築在路邊的曠地裡,一旦開戰,他們的炮火就好像步槍一樣準確地進行瞄準射擊……
“尾隊長看到情形不妙,抽出指揮刀,大聲喊道:”大家一塊死的地方就在這裡,好好幹吧!‘他的話音未落,中國軍隊的迫擊炮彈就在隊長的頭上爆炸了,那情形就像炮彈被尺子量過一樣。當場完成了壯烈的終結……
除了死以外,再沒有別的什麼。“
周恩來為炮兵請教官
1938年初春,乍暖還寒。
身處金雞狀版圖的中國腹地武漢,如今正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武昌,國民抗戰大本營所在地。
中共代表周恩來正在等候蔣介石的召見。自從“西安事變”之後,蔣介石餘怒未消,將張學良囚禁、楊虎城放逐之後,又用利誘、脅迫等手段,將東北軍和西北軍一一瓦解。
對周恩來,蔣介石卻有一種複雜、微妙的感情。
在黃埔軍校,在北伐戰爭中,周恩來一直是蔣介石得力的左膀右臂,蔣介石十分賞識他的精明、縝密和得體的為人。可是沒有想到,國共分裂之後,周恩來卻成了自己的心腹之患,不管是令他芒刺在背的地下黨,還是令他寢食不安的蘇區紅軍,他知道,周恩來都是其中的核心領導人物。
可是在“西安事變”中,如果沒有周恩來的調解,很難說自己如今會成為什麼樣子。因此,在心底深處,蔣介石對周思來始終有一份敬意。
現在,中共派周恩來作為常駐大本營的聯絡員,蔣介石對周恩來的這種矛盾心情就表露得更加直接,更加明顯。
兩人寒暄過後,蔣介石身穿一件灰色的棉長袍,坐在當中的一把紅木椅上,微笑著問道:“恩來,別來無恙乎?”
周恩來簡要敘述了八路軍、新四軍最近作戰的情況,並且詳細解釋了在敵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