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會說這種話的孩子!”
“如果您知道她的那條胳膊惹出過什麼事情……”
“我不想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我只希望你千萬不要變得和清淺一樣憤世嫉俗!”緝尚書大踏步走到齊姝琴面前,“我信任你的能力,所以晏祥的事情我放心地交給你來處理。我相信你會控制住局勢。但是現在,齊組長,你是否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齊姝琴說:“無論許樂之做了什麼事,既然是我冥府工作靈,就該由我們處置。同樣的,齊家第二繼承人齊宇成造成晏祥化聻一事,我也沒想過讓齊宇成前來冥府受刑,從一開始就定下‘全面監督齊家按玄黃規矩辦事,依法處置齊宇成’的調子。所以,我要求齊家將許樂之轉交冥府處理。同時,齊宇成對晏祥的傷害,該另當別論。兩起事件雖有因果關係,但應依照雙方規矩,各自處罰,而不該混為一談。是非對錯需分明,有過則罰,罪罰相符,不容錯位或提出‘相抵’之類的說法。”
緝尚書道:“你說得不錯。但現在是我聽你講,而你這番說辭拿去齊家,你覺得他們會接受嗎?雖然齊掌門是你親父,但為人父母,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生悔意而疼你不錯,但大事當前,身為掌門,他絕不會因為你而放棄給齊家的族人討個說法。現在我不是你的上司,而是一個長者,一個做過父親和掌門的人要提醒你:齊唸佛是齊家之主,不單單是一個父親。縱使他愛你勝過愛齊宇成、齊入畫,但如今是齊家大宅被闖入、齊家族人被傷害,連帶的就是齊家的聲譽和他們在玄黃界的地位!事關大局,你覺得只憑你一己之力,就可挽回嗎?”
齊姝琴冷靜道:“您誤解我了。我從未想過齊掌門會看我的面子。也從未想過拿自己當交涉的籌碼。我在齊家生活二十年,受苦十七年,齊家人如何處事我最清楚不過。閣下,我以為此事有蹊蹺。齊家是千年玄黃之家,留守主宅族人,就演算法力談不上精絕,也該在許樂之之上。何況齊家宅子上下結界,裡外傀儡,監房更是重地,豈是那麼容易讓區區一個許樂之攻破的——”
“齊家來函已說,許樂之要求齊宇成道歉,齊掌門對晏祥一事深感歉疚,認為道歉的請求合情合理,所以讓長子齊宇乾和女兒齊柳笛帶許樂之前往監房找齊宇成。”
齊姝琴蹙眉,“找的是齊宇成,怎麼把齊入畫牽扯進來?”
“大概是共處一室。”
“這不可能。除非齊家監房盛滿,否則怎會讓男女同室?齊宇成和齊入畫非同胞而是堂親,年齡相仿男女有別,更是要注意避嫌。齊家不缺折騰人的屋子,是絕對不會把他們關到一起的。”齊姝琴說。
“那麼大概是不小心放出來了。慌亂之中,何事不能發生?”
“最不該發生的就是不去救人反而還放一個不相干的人出來。”
“也許是別人推她上來的。”緝尚書冷道,“齊家內部的問題他們自會解決。但現在他們的力量都對準我們,更具體而言是首都組。提到齊宇成,我還要告訴你,這一次不止齊入畫斷臂,齊宇成……”咳嗽了幾聲,“齊宇成也受了傷……若不是他受了那樣的傷,齊掌門怕也不會如此不依不撓。”
“他現在如何?”
“不太好……”緝尚書斟酌,“傷在□,恐會讓他日後不近婦人,有香火斷絕之災。”
齊姝琴一怔,繼而窘迫。緝尚書清咳幾聲,“所以你應該明白,齊家這回遭受的是何等羞辱。齊掌門不會善罷甘休。”
“堂堂冥府,還要懼怕一個齊家?”齊姝琴喃喃,“齊家,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
“牽一髮而動全身。若齊家受辱,玄黃界其餘諸家就會作壁上觀嗎?別忘了玄黃界的監管者是天界直接派來的女魃天女。而我們冥府是不能直接管的。”緝尚書嚴肅道,“本來這件事的理,都在我方。當然,齊家畢竟是玄黃世家,也不好相逼太甚。雖然王子犯法與庶人同罪,但該妥協的地方也應妥協。稍微用上一點靈活手腕,彼此給一個臺階,抹平了也不是難事,畢竟日後雙方還要往來,結下深仇大恨不好。結果讓許樂之那混小子這麼一折騰……”語帶責備。
“沒有約束好屬下,是我的失職。”齊姝琴心中很不舒服,為了緝尚書那一段“靈活手腕”,但她知道在上位者總是全域性著想,個體的損傷當然不看在眼裡。但是——她想,我不是這樣的。
“緝尚書,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想請您答應我。無論晏祥還是許樂之,與齊家交涉一事,全權交給我去做。如果我有需要部裡幫助的地方,或者事情已不在我權責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