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收拾東西,帶上那支槍。”尤斯娜說。
就在這個時候,跑道的另一頭突然起了一片騷動。大量的俄羅斯軍人持槍跑了過去,阿勒頗難民被趕著往後退,一些人跌倒了,被踩中,發出哀嚎的聲音。剛剛的祈禱結束的平靜畫面眨眼就變得混亂了。
“發生了什麼?”尤斯娜緊緊盯著那個方向。
“我們去看看。”扎依雅說。
著突然的變化讓兩個阿拉伯姑娘將她們的秘密計劃押後了,她們來到了發生騷亂的地方,也在發生矛盾的中心找到了撒拉黑。
撒拉黑正在與一個俄羅斯軍官爭執,“我們是趕我們走?這裡是敘利亞的領土,這個機場也是!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你們無權趕我們走。”
“我們與你們的政府簽署了協議,這個基地由我們做主,我們有權力讓你們離開。”與撒拉黑爭執的軍官的語氣洶洶,“不要再挑事,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否則我們開槍了!”
他身後的俄羅斯士兵舉起了槍,一片拉開保險的聲音。
“那你們把我們的物資給我們!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撒拉黑說道。
“物資?什麼物資?”俄羅斯軍官反問道。
“是夏先生留給我們的物資!”撒拉黑憤怒地道:“難道你想抵賴嗎?我們知道那批物資的存在,都裝在卡車裡!”
俄羅斯軍官沒有解釋,而是將頭移向了一個方向。
格莫洛維奇就在那個方向,在一群警衛的保護下。
格莫洛維奇淡淡地道:“讓他們看一看我們的決心。”
這是一個很明確的指示。
俄羅斯軍官跟著就喊道:“準備射擊!”
扎依雅和尤斯娜衝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擋在了撒拉黑的身前。
“你們想幹什麼?”扎依雅憤怒地道:“這裡是敘利亞!站在你們面前的是敘利亞的難民!”
尤斯娜氣憤地道:“我們是救助會的會長,我們知道那批物資的存在,我們已經付了錢了,你讓我們離開我們就離開,可那些物資你得給我們,不然你讓我們怎麼生存?”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們無關。”俄羅斯軍官臉色陰冷,“最後一次警告,立刻離開這裡,不然就真的開槍了。不要懷疑我們的決心,俄羅斯人從來不缺開槍的勇氣。”
尤斯娜還有說什麼,撒拉黑拽住了她,“不要再說了,我們走吧。”
“可是,舅舅……”尤斯娜並不甘心。
撒拉黑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些傢伙認為夏先生被炸死了,想要吞掉那批物資。他們的眼裡只有錢,根本就不會管我們這些難民的死活。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然後再想辦法。”
“幾千個人要吃飯喝水,還有人生病,我們能想什麼辦法?”扎依雅說道:“這裡距離大馬士革有三百多公里,我們根本就走不到那裡,而就算我們到了那裡,那裡也缺少食物和水。”
撒拉黑一聲嘆息,他說想辦法,可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
悲傷的情緒在難民之中蔓延。昨天,他們獲得了希望。一夜之間,他們的希望又破滅了。
扎依雅和尤斯娜的眼睛裡泛起了淚花,她們不僅心疼這些難民所承受的磨難,也擔心夏雷的安危。
俄羅斯軍官舉起了手。
這是一個開槍的命令手勢,一旦他的手揮下,他身後的俄羅斯軍人就會開槍。
離開這裡,對於從白色珍珠裡出來的難民說等於是失去食物,失去水和必須的藥品,也會成為恐怖分子獵殺的目標。可是留在,他們馬上就會面對俄羅斯人的子彈。兩條路,一條是死路,另一條也是死路。
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雷一般碾壓過來,“誰開槍,誰死!”
這聲音,是夏雷的聲音,他用的是俄羅斯語。
這聲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去。
金色的晨曦中,一個單薄的身影從基地大門的方向往這邊走來。
“是先知!”
“是夏先生!”
從白色珍珠裡逃出來的難民頓時歡呼了起來,有人高呼他的名字,有人高呼先知,但不管是什麼稱呼,他們給予夏雷的尊敬和熱愛都是發自內心的。
指揮驅趕行動的俄羅斯軍官下意識的看向了格莫洛維奇。
格莫洛維奇吼道:“混蛋!誰讓你舉槍的,都給我放下!你們這些蠢貨,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