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一副“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就是在敷衍為師”的架勢,劉青也只能認命,拜個師傅也不容易啊。
開始發揮想象,天馬行空起來。
“在師傅的曲子裡,彷彿看到了天空一片晴朗,江河遼闊,微風輕拂,水光瀲灩的畫面,又有種天高雲闊的感覺,也不完全是平靜,偶爾白浪襲來,自有一番浩渺。”
江遠辰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還以為小姑娘只是聽個新鮮,沒想到她竟然還真聽懂了?
勾了勾唇,江遠辰輕笑道:“為師方才所彈,便是《瀟湘水雲》的第二段,名為《江漢舒晴》。”
劉青對古典音樂瞭解甚少,自然沒聽過這首曲子,只能保守的回道:“這名字也好聽,難怪曲子這麼有意境。”
江遠辰看她一臉真誠的樣子,又無奈了,剛剛還想這丫頭機靈,現在又愚笨起來了。
看來他這個小徒弟只適合開啟天窗說亮話,江遠辰索性也不拐彎,直接道:“為師教你古琴,可願意?”
“古琴?”劉青有點糾結,認了個師傅,現在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了?
可是她從小沒什麼藝術細胞,萬一學不會,豈不是很丟師傅的臉。
看江遠辰的樣子,雖然是諮詢她的意思,但未必就真聽她的意見,這個時代講究尊師重道,師傅的話大於天。劉青知道自己的意願沒那麼重要,只能從側面打預防針:“師傅,萬一徒兒愚鈍不堪,冥頑不靈,您可不能嫌棄徒兒。”
“無妨。”江遠辰淡淡的道,“只要你用心用功,即便是一塊朽木,為師也能在上面雕出花來。”
本意是想求師傅寬容教學的,沒想到起了反作用,劉青欲哭無淚,也只能應了,祈禱自己趕緊打通任督二脈吧!
掙扎不能的這塊朽木,被師傅趕鴨子上架了,劉青覺得有點痛苦,明明她師傅坐在琴案前的時候,是多麼的瀟灑英俊,仙氣飄飄啊。
等她一過來,就變成搞笑劇了,剛練習古琴的指法,動作笨拙搞笑也就算了,就連她撥出來的琴音,都忽高忽低,時而尖銳,時而暗啞,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慘不忍睹。
劉青練習到後面,都有點佩服在這樣的魔音穿耳之下,還能看得進書的江遠辰了。
這是怎樣一種定力!
從一開始指導了劉青的基本指法後,江遠辰便讓她自由練習,自個兒看書,倒也不是全然不顧小徒弟,大概燃了兩三炷香後,江遠辰道:“今日先練到這罷,明日再繼續。彈琴也不是一蹴而就。”
劉青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她這會兒手已經有些酸了,指尖也微微生疼,聽到江遠辰發話,趕緊收了手,一邊轉動著手腕,一邊試圖跟江遠辰商量:“師傅,徒兒這魔音穿耳的水平,是否打擾了師傅看書?”
“魔音穿耳?”江遠辰輕笑,“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對於劉青真正想表達的問題,江遠辰只淡淡的表示道:“我的弟子,不說別的,至少要略懂琴棋書畫。”
好吧,事關能不能正式拜師的問題,劉青只能咬牙好好學了。
江遠辰叫小廝收了琴案,擺了筆墨紙硯,才對劉青道:“以後每日至少練兩百個大字,上午一百個,下午一百個。”
劉青也知道這架勢是擺給她用的,乖乖點頭:“是,師傅。”就去前面練字了。
正在劉青快練完字的時候,一個她沒見過的下人在外面求見,進來看江遠辰說什麼,僕人便行了禮,直接道:“三爺,張家給您來信了。”
江遠辰身後好似隱身人的小廝,這個時候上前接過信封,呈給了江遠辰。
劉青聽到張家,耳朵就一動,是不是省府的張家,劉大爺他們說的張大善人?
這個人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們家的合作伙伴啊!
這麼一猜測,劉青的心思便都被江遠辰手上的信封給佔據了,雖然還在練著字,早沒了先前的認真。
看完信的江遠辰便抬頭瞥了劉青一眼,道:“練累了就歇會兒,無需急於求成。”
劉青於是聽話的擱了筆,心下好奇,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道:“師傅,送信來的是省府的張家嗎?”
“鼻子倒是挺靈,這就猜到了?”
“因為心裡掛念,所以就想得多一點。”
見劉青說得這麼直白,江遠辰反倒微微皺眉,教育道:“身為女子,怎麼能沾滿銅臭?再說這也是長輩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操心。”
“做胰子是徒兒想出來的,徒兒怎麼能不關心。”劉青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