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羅剎悽然一笑,她當然沒有賀憶雪重要了。從第一次見到柳拂心,她不就知道賀憶雪對他多重要了麼?
血羅剎閉上眼睛笑了笑,“我錯了……你比……獨孤晨宇……演技更好。”
與獨孤晨宇純粹是隱瞞她不同,柳拂心心中應該充滿了更多複雜的情緒。對妻子的擔憂、焦慮,對血羅剎的愧疚而又不得不隱瞞,可是這些卻在他臉上絲毫看不見。
為了賀憶雪,他真是拼上了。
血羅剎閉著眼睛,卻聽到了柳拂心離開的腳步。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獨孤晨宇跳起來,去搬動石門上的龍尾機關。
厚重的石門在她眼前合上了。
無所謂了。
反正就要死了,這門開著和關著又有什麼區別?反正她是無法從墓中出去了。
世界徹底安靜了下來,她能聽見身體中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痛地叫囂,那聲音震耳欲聾。
就在這些尖叫中,血羅剎徹底失去了知覺,沉沉地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世界。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是一千年,也可能是短短一瞬。
血羅剎總覺得一個聲音在牽引著她的神志,不讓她陷入永久的安寧之中。
別喊了,讓我睡,好累。
血羅剎在心中想著,因為她沒有力氣把話說出來。
可是那聲音卻不依不饒,非要讓她回神一般。
血羅剎費了半天勁,才能睜開眼睛,可是眼前卻是一片模糊。耳邊的聲音似乎也清晰了,是誰在一遍一遍地喊她的名字。
“血羅剎!你醒醒!你給我醒醒!”
是誰?竟然膽敢直呼她血羅剎上仙的名字,而且還這麼沒好氣?
理智稍微恢復了一些,那股讓人發瘋的劇痛就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處境,視線也清晰起來。
入眼的是一張俊美無比的臉,即便是此時這張臉上佈滿了焦急與恐懼也絲毫無法遮掩他的美感。
“寧寒?”血羅剎認出了眼前的人,可是發出的聲音卻是連自己都驚訝的微弱。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寧寒,什麼優雅瀟灑通通丟棄一邊,一雙眼睛裡佈滿了通紅的血絲,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將頭髮都溼透了貼在額角上。
“別死。”見到醒過來的血羅剎,寧寒的神情沒有絲毫輕鬆下來,反而是嘴唇顫抖著說道。
血羅剎這才注意到,寧寒此時是抱著她的,雙手正貼在她的後心上,給她體內輸送靈力。
“別費功夫了,沒用。”血羅剎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寧寒卻固執地不肯停止。
“不,有用的。”寧寒倔強地說道,“我就是這樣把你救醒的!”
血羅剎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她體內的仙脈已經被毀了,寧寒在將靈力輸入她體內的那一刻應該就發現了。
仙人的仙脈其實就是修士體內的靈脈,雖然比普通修士的更加粗壯穩固。寧寒身為一個修真人士不可能不知道。
他這麼做,只能溫養自己的身體而已。而且想讓自己恢復到正常人能走能跳的程度,估計會用掉寧寒所有的靈力。
可是就算讓她活下來了,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了。她曾經跟寧寒說過,如果成了一介凡人,她寧願死去。
所以她不願讓寧寒在她身上浪費下去。
“你以前說過的話統統不算數!”寧寒態度強硬地說道,“從現在起,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血羅剎想起來,她從前說這話是因為手上的七彩琉璃珠在不斷地吞噬著她的靈力,那如今呢?她已經沒有靈力可供琉璃珠吞噬了,會不會又引發了其他的後果?
血羅剎朝手腕上望了一眼,那琉璃珠還是安靜地掛在她手腕上,沒有給她帶來什麼異常。
知道她體內沒有了靈力,便自動停止了吸取嗎?
寧寒已經抱起了血羅剎,向外面走去。
血羅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怎麼來了?”
寧寒是如何得知她在這古墓中的?
“是柳拂心。”寧寒說道,“他通知了我在朱雀國的分身,就像賀憶雪透過我朱雀分身請你參加婚禮一樣。”
血羅剎沉默了下來,對於柳拂心這個良心未泯的舉動,血羅剎不想評價。
這算是做一點補救嗎?
他應該知道就算朱雀國師來了,也救不了她。
雖然柳拂心是被逼無奈才做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