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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全部寬容,他們也無法做到不嫉妒。我沒辦法把一個念頭從他們腦子裡趕走——“她沒服過兵役所以她不是以色列人” 。這本來也沒什麼,直到上一次招聘面試。一切都很順利,除了那些沒法迴避的充滿嫉羨的臉。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決心已定,回家後就驕傲地宣佈:

“決定了,我要去服兵役。”

“你瘋了?”艾爾戴德驚呆了,大叫起來。

“不是瘋了,是我當夠了害群之馬。我想做個完完全全的以色列人。再說,這對我有好處。”

“什麼好處?簡直胡說八道!他們根本就不會要你,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他聳聳肩,十分肯定。“你剛到這兒嘛。”

“走著瞧。他們會覺得我有可取之處,我會讓他們信賴我的。”

“你真是個傻蛋。你會白白浪費時間,而你原本有機會馬上工作。”

“如果是說我閒話的機會,要它何用?你不是也說過嗎:這人不是以色列人除非”

“你錯了。他們不會要你的。”他再次聳聳肩,以此結束了談話。

我很失望。我本來希望艾爾戴德會認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希望他會祝賀我,鼓勵我,給我很多建議,告訴我很多他自己服役的趣事。我安慰自己,過段時間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第二天,我就加入到招兵辦公室前的長隊之中。我擔心要排上一整天隊。末了,辦好所有手續用了足足兩天半的時間。我如願以償。我的語言水平用來入伍後隨班已經足夠了。希伯來語加強班很可能會讓我忘掉一些我至今還掌握的古老用法,這對我不能不說是件可惜事。簽完合約後,我終於像只驕傲的孔雀一般回家了,相信艾爾戴德這回一定會分享我的快樂。

“可憐的傻瓜!”他沒好氣地低聲抱怨著。“一想到你是來自那樣一個拒服兵役者有權要求律師辯護的國家,我就”

“你別再講什麼猶太復國主義和愛國主義的大道理了,你現在是拒服兵役者嗎?你到底是怎麼了?”

“你不明白靠武力我們將什麼也得不到嗎?你具備懂得這道理的常識,必要的讓步,民主的教育,而現在你將做的一切卻是給那些盲目和輕率的人打氣!”

第三章 真正的以色列人(6)

“什麼盲目和輕率?那是實幹的政治家。軍隊只是執行者而不是決策者。你不明白,我一直目睹我的母親在任何制服面前都發抖,因為她無法抹去對戰爭的記憶。我不想要這種恐懼,我不要,我的孩子也不要。今天我們有一個國家,有一支保護我們的軍隊,這多麼可貴,多麼難以置信!我為自己能夠加入感到驕傲!”

這一次,艾爾戴德看著我卻沒有聳他的肩膀。我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

“我入伍,是我需要藉此擺脫過去的夢魘,你懂嗎?”

“我懂,”他讓步了,“但是你會給巴勒斯坦人帶去一個和你一樣的過去。試想一下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怎麼來擺脫這一切?”

“你的左派言論有點過分了。你真的相信要用解除軍隊的方式來維護和平嗎?你很清楚這行不通!如果各有陣營的人真能像你說的那樣各自退讓那當然再好不過,Tsahal並不希望只用戰爭的電閃雷鳴來組建。”

“你說什麼了,能讓他們錄取你?”

“實際上也沒說什麼。考試結束的時候他們把我單獨留了下來,做了四次言談泛泛的面試,還有很多其他的測試比如說邏輯。”

“四次?他們沒說什麼特別的嗎?”

“一句也沒有。”

“奇怪。”

“別胡說八道了,走吧。我請客。”

這就算是最後的結論了。熟悉的聳肩意味著一切恢復常態,艾爾戴德穿上夾克衫跟我出了門,臨了還不忘埋怨一番,說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第四章 特工訓練(1)

1994年3月,以色列:Tsahal

大白天。我成了新兵部隊一員,被一幫二十一歲的老兵指揮。以我二十三歲的“高齡”,覺得他們比我小太多了。面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平原,上面有幾座兩層樓的建築,靶場,帳篷,大家基本上魚貫而入,然後就沒完沒了的分發東西。這邊領外套、內衣、鞋子,那邊領揹包、裝備,還有在一過道里飛快地打疫苗,最後給我們發武器和子彈。

差不多到尾聲的時候,我終於費勁地從還在挪動的佇列裡擠了出來,醒悟過來自己已經穿上了軍裝。在我看來它意味深長到令我頭暈!我的父母在哪兒,而他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