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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葉紫的身後衣襟飄飛,一個清瘦的男子腳尖在窗臺矮欄上輕點,只一個晃身就擋在了葉紫身前,背影挺直,高髻竹笄,一身黑白相間的道袍在微風中輕輕擺動。

“李松鶴,或者應當叫你李龜年李老闆吧。”朱檀站到了包圍圈前,揚聲說。眼神一橫飄向葉紫,神情微微惱怒。

“‘天色樓’的李老闆?”葉紫從林越身後探出頭,看到小小的室內突然擠進了這麼多的人一時還有些不適應,剛要向朱檀打招呼卻看到他目光一懍,自覺理虧忙著又縮回了頭。

“王爺,真是好眼力!”蒙面男子仰頭打了個哈哈,一把扯下臉上罩著的黑紗,一叢茂密的絡腮鬍子掩住了略微有些泛青的臉色。

“你一定想不明白到底哪裡露出了馬腳吧!”蔣青輕啍一聲,微微晃身,向前錯開一步,隱隱的擋在了朱檀身前。

“正要請教。”李松鶴負手而立,眼神四下打量。

“不要再心存僥倖了,這裡方圓十里之內都已被禁衛軍團團包圍,今天即使你插翅也是難逃了。”

“李某今日失手,早已不再有僥倖之理,不過李某自認行事還算利落,此時回想仍不知哪裡有疏,還望王爺不吝賜教。”李松鶴不急不緩的答道。

朱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開腔問道:“四哥……他……可好?”

李松鶴一驚,復躬身答道:“爺近來身體康健,只是思慮憂煩,對十爺很是記掛。”

朱檀點點頭,向蔣青微一示意,轉身退開了幾步。

“李老闆與孟秋月可是同鄉?”蔣青沉聲問。

“算是吧。”李松鶴略略側身,藏於袖中的另一柄短劍慢慢滑落於掌中。

“當日孟秋月遇害,嫣娘曾說過‘格潤’是孟秋月用來招呼故交之用,為此還特意補給李老闆一桌豐盛席宴,而且據秋月樓的雜役講,那桌宴席超過了三十兩白銀。”

“我提前幾天就曾預定‘格潤’,她臨時變卦補償我也是應當。”

“由‘天青’到‘格潤’只有片刻時光,孟秋月與李老闆相約午時相見,而在這之前李老闆就已經呼朋引伴來到‘天青’暢飲,美酒佳餚,麗人悅曲,即使中途李老闆離席別處,也可以理解為酒酣小解,不足引人為奇吧。而所謂什麼招待故交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李松鶴輕哼一聲揹負了雙手,不屑於作答。

“我與蔣青到達秋月樓時,正是孟秋月屍身被嫣娘發現之時,雖是滿室血跡,但是門上、牆上的血跡殘存手痕,兩相對照正是嫣娘曾觸控過孟秋月的屍身,驚慌之下染上血跡抹上去的。

雖然室內桌椅零亂,但只有孟秋月身下的竹桌及桌子下的青磚上有大片大片浸乾的血跡。但以孟秋月致死的刀傷來看,當時定是有大量血跡噴濺,所以此處並非孟秋月被害的第一現場。”林越語聲清洌的介面。

“那你說她又是在何處被殺?”李松鶴輕哼。

“正在此處。”蔣青沉聲道。“此處位於秋月樓的二層隔間,也正是孟秋月的睡房。你於巳時過半時分曾經去廁所小解,其實你是到了這裡,孟秋月本意滿心歡喜的等你到來,哪知將房門開啟之時就被你藏於袖間的短劍當胸刺入,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地而亡,估計她至死也想不出為何你會殺她吧!”

“孟秋月臨死之時手中拽著一枚金制的五星扣花,並不屬於魯地之物,但是蔣青將它於孟秋月掌中取出時並不如何費力,而忤怍曾說過如果是死者臨死前就抓在手中,那麼死者血脈斷絕之時,身體形狀會僵化不變,那麼如果再由死者手中取出什麼東西定不會如此簡單。這枚金制的五星扣花是你塞到她的手掌中的吧。”

“而且扣花的一角邊沿已經有了開裂,一截短短的毛髮夾於其中,本來忤怍檢驗屍體時曾誤認為是孟秋月的一節頭髮。”

“那你們是何時懷疑到我的身上?”

“怪只怪李老闆的證詞太過完美了,簡直無懈可擊,彷彿一切行蹤都曾被李老闆一一記下,並曾不斷溫習。而大多數人在受到強烈的刺激下思緒都會出現短暫的混亂。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是李老闆的心智強過常人。但試想一位普通的生意人,怎麼會有這麼強韌的意志力?”

“不錯,我當時將扣花放入她掌中的時候,她還未完全斷氣,手上還殘留溫熱。”李松鶴伸手摸了下自己那叢絡腮鬍,沒想到自己愛護有加的美髯,竟成了破案的關鍵。

“而你將孟秋月殺死後就利用她室內的機括,將她的屍身運到了‘格潤’廳中,佈置成密室殺人的場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