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兇!好啦,我今天跟諾兒一屋睡,你那邊兒自己收拾吧!”
“好呀,好呀,我要跟媽媽睡!爸爸,你睡原來哥哥睡的那間吧,衣櫥裡有棉被,嘻嘻,不用我們幫忙了吧?”
“不用,不用,你爸能耐得很,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陳綵鳳也不顧魏臨風難堪地表情,就直接攬著魏伊諾的胳膊進了魏伊諾的那間臥室,腳一勾,就把魏臨風關在了門外。
魏伊諾坐在床上,勾住媽媽的脖子,撒嬌地說,“媽,我可想你啦!”是真的很想,擔驚受怕地想,患得患失地想,以前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一種想念會因為一件事一瞬間就變得支離破碎了,那種痛徹心扉的體驗逼得她很多時間都不敢縱向思考。
“真是個傻丫頭!”陳綵鳳幫她掖了下頭髮,無限憐愛地說。她其實懂得女兒這“想”字的含義,而這樣的不安全的想念也一度讓她瀕臨崩潰。
“對了,媽媽,哥哥呢……”魏伊諾抬頭看著母親的眼睛,儘量偽裝那份心虛。
“你哥哥回法國了,說是他原來的經紀公司讓他回去!對了,你哥哥有件東西讓我交給你,呃,好像是外邊的皮箱裡壓箱底呢!改天再找給你好了。”
陳綵鳳也是故作輕鬆,她這個做母親的,知道他們所有的故事,而只能裝著不知道。
情感的路綿長而崎嶇,每個人都準備著、或者正在進行著、又或者有過不同形式的、不同里程的長途跋涉,她相信,她的勳兒選中的,是世界上最艱難的那條情路。他的痛楚,他的漂泊,他的堅持,甚至到最後他的放手,都是那麼痛不可擋。
她這個做母親的,其實什麼也幫不上他。
魏伊諾意味深長地點了點,“哦。”
抬頭再看母親時,發現母親慌神兒了,“媽,想什麼呢?”
陳綵鳳幽然地一笑,“媽在想現在也挺好,你哥哥去法國事業上更得心應手一些,你呢,也長大了,這不,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還有啊,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
“他是我上司!”魏伊諾搶白道,就知道老媽會胡思亂想。
“嗯,甭管是誰,那個男人看起來不錯。”
魏伊諾撇撇嘴,“好啦,睡啦,你們一早人家還要上班呢!”倒頭下去,立刻裝睡。
陳綵鳳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很多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算了,就順其自然吧。
霍森開著他的法拉利在夜色斑斕地曼哈頓像一道紅色魅影一般穿行,夜風顯得有點兒曖昧地拂動著他的頭髮,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這種化學反應吧,看著她就老想欺負她,看不見她有時候會想她,但是絕不是那種普遍意義上的異性相吸。
至少,他對她沒有一點兒邪念,哪怕是跟她單獨呆在辦公室裡加班到深夜,他也沒有對那丫頭動過一絲那種想法。所以,他不應該唯恐天下不亂地胡思亂想對不對?他安慰自己。
有電話進來,霍森看了看電話上的號碼溫暖地一笑。
“喂,honey!missyou!”霍森情意綿綿地說,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他的表情變得濃重了些,“什麼,你讓我炒了她?不是吧,你不知道,她的父母剛剛到曼哈頓,這個時候你讓我炒了她,老人家心裡會很難過的!”
霍森乾脆把車子停到路邊上,認真地聽電話。
這時候,酒吧裡的舞女遠遠地朝他的車子走過來了,“hi,handsomeguy!(嗨,帥哥!)”
霍森像那個妖冶的白種女人擺了擺手,那女人便搖搖晃晃地朝著其他車子去了。
“嗯?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找女人,我現在在路邊,附近有很多酒吧,剛剛那女人我不認識……”霍森極力地解釋說,聽上去很在意電話裡的那位,“我怎麼說,你才相信我呢,親愛的,你把自己弄得跟個妒婦一樣可以嗎?這些年,我可是從來都對你的話言聽計從吧,就說把魏伊諾弄進公司這事兒,你都不知道公司上下怎麼說我呢!”
霍森的臉色開始變得放鬆了,“你知道就行,上回那個封佑宸,嗬,簡直就是個瘋子,打得我都破相了!……唔,一定要這樣?你這樣的要求真的很難讓我做人!好啦好啦,真拿你沒辦法!”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霍森長嘆了一口氣,有些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不過,這通電話卻也讓適才在爛漫的夜空下輕歌曼舞的心安靜下來了,本來就不該對魏伊諾那丫頭胡思亂想,他們其實連朋友也算不上!
而電話那段的人兒,就是自己痴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