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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去就回去,啥時候來都可以。”建平想到爹平時對他吼來斥去的,在家還不如在外面做事,立馬就說:“我不回去。”劉旺才說:“那你這事湘平兄算是幫忙解決了,我到府上坐的時間不短了,我去看看我的煙館,這就告辭了。”

秦殤 第二章(4)

劉旺才說著起身要告辭,李湘平站起來挽留道:“老哥,急啥呢?你那生意在那放著,去不去看還不都是一樣,餉銀嘩啦啦的往口袋鑽哩。”劉旺才笑道:“時間不早了,趕黑還要回去,下雪了路不好走,不能在縣上多待的,自己的東西親眼看看心裡才踏實。”李湘平說:“本來還說和老哥去縣裡新開的一家酒樓喝兩盅。算了,既然老哥一心牽掛你的生意,我這就不多留了。”說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朝張惠蘭擺手道:“老哥留步,快去房間把那東西給老哥拿來,讓帶回去。”張惠蘭問:“啥東西?”李湘平說道:“就是那野豬鞭,在架子上的酒瓶裡泡著,連酒瓶端來。”張惠蘭愣愣地點頭進了房間。劉旺才嘿嘿笑著說:“湘平兄,大哥今兒還真不好意思,來時匆匆忙忙的沒給你帶啥東西,走的時候還要拿你的東西。”李湘平擺擺手說:“這是哪裡話,咱啥關係嘛,說這些個客套話幹嘛?”這時候,張惠蘭抱出一個胖肚的玻璃小口瓶子,瓶裡面有幾根野豬鞭,在藥酒裡浸泡著。劉旺才接住,說:“那行,我這就先走了。”李湘平起身相送:“老哥慢點。”劉旺才騰出一隻手來阻攔道:“留步,留步。”

說完,劉旺才親自吆喝著驢車去看他煙館的生意了,留下了建平一個人在李湘平這督察大隊。李湘平本來是要告訴建平具體的事兒,正準備說時,突然跑進來一個兵說縣長有事要叫他去商量。於是,李湘平就匆匆忙忙出了門。正值年關街上人多,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也多,有些事小的只有指甲蓋那麼大點,都需要這些兵來解決,途徑一般是在爭執雙方面前耀武揚威一番,說說雙方各自的不對,然後索取些好處。李湘平平日也不管自己手下的那些兵,軍閥混戰的年代,天下本就不太平,關中的這座縣城還算是安穩之地,這些當兵都是一丘之貉,到哪裡都一樣。

建平把雙手褿進袖筒去,在院子裡徘徊著,此時自己也沒有個容身之地,晚上睡覺的地方也不知道去哪裡。張惠蘭倒是看上這個白白淨淨的半大小夥了,抱了一床被子從廂房裡出來,對建平說:“建平,你過來,我帶你去安置房間。”

“哦,來了!”建平麻利地走過去跟在張惠蘭後面,兩人一前一後拐過牆角走了幾步,來到一間房門緊鎖的小屋前,門上掛著一把生鏽的大鐵鎖,看來有些日子沒住人了。

張惠蘭轉身將懷裡的被子遞給建平,說:“先抱著,我把門開啟。”

“哦。”建平接住被子心裡直犯嘀咕,屋子的房簷要是自己再長几年頭都能捱到瓦片了,就問:“姨,這是啥屋子?”

張惠蘭回頭眉開眼笑地說:“以後咱們單獨在一起,你就甭叫我姨了,你看我年齡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建平問:“哪叫你啥?”

張惠蘭抿嘴一笑,說:“乾脆叫姐吧!”

建平皺眉疑惑道:“叫姐……這?”

張惠蘭點撥道:“我是說我們單獨在一起時,人多的時候你還是叫我姨,知道嗎?”建平愣愣地點點頭,張惠蘭笑了笑,拿出鑰匙開啟了生鏽的鎖子。她玉手一推,兩扇木門嘎吱一聲敞向了兩旁。房間面朝西,外面天氣陰沉裡面光線很暗,黑漆漆的只能看個模糊,低矮的牆壁,牆角掛滿了蜘蛛網,挨牆的地方砌了個不大的土炕,上面鋪了一層老鼠屎,炕頭牆上有個洞,裡面放著一盞馬燈,玻璃罩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土。

秦殤 第二章(5)

張惠蘭拿出手帕捂住鼻子和嘴,站在門口看著裡面,建平抱著鋪蓋站在她身後。張惠蘭回頭說:“這屋子長時間沒人住,閒置了好長一段時間,以前是柴房後來燒煤就空著。”

建平問:“這屋子以前是沒住過人?”

張惠蘭思索了一會說:“好像空了兩三年了吧!住過人,以前住過一個做飯的女人,後來不知得了啥病,一覺睡下就死去了。”

建平一聽這屋子裡死過人,全身毛孔當下就豎起來了。

張惠蘭對他盈盈笑道:“其他那些當兵的都是十幾個人住通鋪,姐我給你走後門,安排你一個人住這裡。哎呀!大小夥的,怕啥哩!”

建平心裡琢磨了,想想那是人家對他的恩惠,自己應該知足了,便尷尬地笑了笑。張惠蘭甚至不厭其煩,不怕髒、不怕累地親自為他掃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