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鳳得的臉黑了黑,三境的考驗只是暫時偃旗息鼓,還是個潛伏的不定時炸彈……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小天地明明日日見改善,卻遲遲等不來宣告功德圓滿的一天,那時她就可以如金佛一般爆發滿身華彩,在一地的凡夫俗子羨慕嫉妒崇拜的眼神目送下瀟灑昇仙了……
卻原來,這就是破綻,這就是傳說中的黑哨啊黑哨!——見不得她及早登仙的賊老天!
鳳得正在肚子裡指天罵地,忿忿不平,——咳,修煉這玩意兒,就是鳳得的軟肋啊軟肋,失態之處,實情有可原~
而弗德烈那邊可忙活開了!因為,——等的人來了!鳳得忙收拾情緒,津津有味觀摩起來。
一群黑衣蒙面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傢伙,約有二十來人,是從谷內出來的。怪不得弗德烈要埋伏在谷口呢,原來早有預料啊。
可谷內有什麼東西惹賊惦記了?鳳得思來想去,外谷他們是有寶不識,也就內谷那塊閒人免進的地方,有些見不得天日被藏著掖著據說很名貴的魔法植物。
黑衣人剛奔到近谷口處,也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破綻——不過鳳得私下以為:這是壞事兒做多了對危險感覺特敏銳,要不就是野獸嗅覺發動被他們感應到人氣兒了——就見領頭的打了個手勢,一群人見機立馬停了下來,警惕地左右打量,而武器什麼的也早掂在手上了。
弗德烈當然不幹了,他正等著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呢,哪容他們緩過神兒來?急哨聲響,百來號人從三面同時撲出!似乎早協商好的,平均五人對一個!而弗德烈自然對上了對方領頭的,貌似還是以一敵三,不過丫身手不錯,有藍階高段的程度。對方最厲害的三人雖也是藍階低段,但一來差了兩段,二來都不及弗德烈這廝的彪悍勁兒,所以沒一會兒便被穩佔了上風。
約半刻鐘左右,弗德烈首先解決了首領三人,其餘兵士群毆也揍死了一半,然後集中起來更大規模地群毆餘下來的。==
黑衣人眼看不敵,倒也沒死戰不退,表現視死如歸什麼的,好歹他們還肩負著任務呢。可,可退路都被堵死了呀!沒奈何,最後八人只好相互靠攏,爭取團結就是力量吧。都奮起餘勇,持刃的揮得滴水不透,舉刀的大劈大砍,連那溫雅瘦弱的魔法師們都放火放得恨不能燒到天上,潑水潑得恨不得落地就成洪澇,能直接淹死人就好了。
敵寇們做殊死抵抗,倒也讓兵士們手忙腳亂,被逼退了幾步,眼見就要讓幾個聚到一塊兒了。弗德烈眼睛一眯,揮手阻止了幾個兵士的靠近,一根魔法杖悄沒聲息地從袖管滑出。
鳳得眼睛就是一亮,丫個奸猾奸猾的,還留了一手啊。
但見黃光一閃,一道土牆就在八人周圍破土而出,嚴嚴實實,困住了。可憐八位大難不死眼見要齊心協力開大船的,還沒待高興勁兒升上來,就徹底絕望了。——這生擒,可比戰死可怕多了呀!
罷了,咱也視死如歸一回吧,免得被嚴刑拷問致死。而招供後落到主子手上,比死還不如呢!唉,咱就一炮灰的命啊。
黑衣人倒是以為他們不招供就沒人能認出他們,準備一死保密了,可在鳳得看來,這些傢伙的蒙面也太不專業,一塊黑布巾就自認能矇住天下人了,——忒也小瞧了天下人的火眼金睛!
這不,弗德烈這位目光如炬聲如斷金的,厲喝一聲道破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身份,“烏列先生!束手就擒吧!”
黑衣人“壯”軀就是一震,剛準備自裁的動作也停住了——下不去手了呀,都被認出來了還自殺個什麼意思?白費勁兒嘛!
——咳,當死亡解決不了問題,活著就有意義了~
於是劫後餘生的幾名黑衣人垂頭喪氣地繳了械,雙方就此“和諧”了。戲也看完了。鳳得頗有些失望,不盡興啊!按理說雙方前面都智謀百出旗鼓基本相當了,後續動作對方不應該這麼廢柴啊,至少也該有個援兵啊埋伏啊什麼的……
而某酒店五樓一間客房內,兩撇八字鬍的青年指揮者眾牧師僕人忙得腳不沾地,偶然看一眼傷重複發,臥床不醒的主子,滿臉的焦急,滿眼的失落:唉,事發突然,人手都調這邊來了,那邊的事兒就沒能按計劃派援手,以確保萬無一失。原算定不會有事兒的,可到現在都沒音信兒傳回,咋回事兒呢?
他卻不知,被擒的黑衣人不知,擒了人的弗德烈也不知,昏迷不醒的扎爾扎法則更不知,原本算定得精確無比,計劃得天衣無縫的行動,起碼也能鬥個轟轟烈烈,你死我亡吧?——就被鳳得這個同樣茫然不知的傢伙攪了局。她還無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