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身邊的阿九,四年前的事猶在眼前。
今日的形勢看來,莫非此事又有變故?
無論她是誰,都是自己結髮之妻。他只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像當年那樣慘烈結場。
他怕是無法忍受再一個四年了。
阿九聽到那聲凝西從曾經的父皇口中喚出,目色已帶了分淒涼。
她輕輕垂眸,閉目片刻,復又睜開,眼中便已是一片清絕。
她望著滿面期待的皇上,皇上身後驚疑不定的墨兒,涼涼地道:“四年前,此事早已有了定論,阿九隻不過冒充公主進宮罷了!皇上真正的公主,是現在坐在您身邊的墨兒;而不是阿九。”
皇上一嘆,語音哽咽:“凝西,你莫非是怪朕?當年之事,朕得知之時,你已遠走他鄉,音訊全無!這幾年,朕一直掛念著你啊!”
阿九垂眸,當年之事,她並不想提起了。
那個曾經的凝西公主,早已隨風逝去。
今日的阿九,也不再願意去做回曾經的凝西公主了。
所謂的身世,她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如果可以,她只想這一生做一個二十四天的阿九,永遠不去想,她到底是誰。
她再次輕抬眼眸,眼前這些人,卻不會讓她逃避。
她到底是誰?
難道非要一個答案嗎?
這時外面將領前來回報,說是帶了兩個科菲人前來,皇上一聽,忙命傳進來。
隨著那將領進來的兩人,一個是蕭行,另一個,卻是當年那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左兒非,如今已是一個翩翩少年,持劍而立,形容瀟灑器宇軒昂。
這兩人一進大廳,並不看正座上威嚴的皇帝以及臣下眾人,只是對了阿九恭敬一拜道:“我等來遲,讓部眾大人(主人)受驚了!”
阿九見他二人,目中一暖,口中卻淡問:“受驚倒談不上,只是你們為何擅圍天門關?”
蕭行和左兒非面面相覷,終究蕭行恭敬一拜,垂首道:“主人,我等昨晚獲得訊息,得知主人在天門關前遭遇埋伏,被迫入天門鎮,因此便連夜帶了族人,前來天門關搭救主人!”
阿九輕哼一聲,反問:“難道我便如此沒用,還需你們搭救?若我真有什麼事,又是你們能搭救得了的嗎?”
蕭行和左兒非面色一凝,皆垂首道:“部眾大人說得是,只是我等心憂部眾大人安危,也未及細想。”
阿九輕擺手:“今日之事便罷了,只是從今往後,不可如此魯莽行事!”
蕭行左兒非趕緊垂首稱是,再不敢言。
阿九轉首彭世雄:“彭大將軍,我科菲族人不知禮數,擅自圍困天門關,阿九在這裡替他們請罪了。”
彭世雄忙擺手道:“阿九小姐,此事的確是我等行事不周,才有了這番誤會,彭某在這裡向阿九小姐請罪了。”
大莫先生見狀,笑道:“你們二人不要賠來賠去了,既然這兩位科菲族人來到這裡,便是貴客,” 他轉首皇上問道:“皇上,不如今日就請他們留在這裡,做個見證嗎?”
皇上剛才見阿九冷對那兩個族人的樣子,真是看得一愣,這個女兒,從小不在他身邊長大,自己終究是對她所知甚少啊!
此時他見大莫先生提起賜座,這才反應過來,忙道:“今日之事的確是一個誤會,不過兩位既然來了,又是凝西的族人,便是朕的客人,就請留在這裡做個見證吧!”
蕭行和左兒非望著他們的部眾大人,想弄清楚眼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部眾大人根本沒看他們,兩目清冷,柳眉微蹙,不知道想什麼呢。
而阿九在想,見證?見證什麼?
難道,真得是四年之事有了一個分曉?
想到此,她心中泛起一種恐懼。
她到底是誰?
她的親生父母,又是誰?
我是誰之二
……》
眾人面上都是一片凝重,看來今日的確有些隱秘要浮出水面了。
皇上滿面傷感,目中含悲,殷切地望著阿九。
而他身邊的一兒一女,太子飽含期待,熱切地望著阿九,公主則面色驚疑,惶恐不安。
但這位墨兒公主顯然不知道,讓她如臨大敵般戒備的阿九,心中的驚疑和惶恐並不亞於她。
阿九想起往日種種,想起那個永遠也不會笑只會對自己百般辱罵的女子,那個美麗高貴卻又放蕩不羈的女子。那個昔日的素玉貴妃,自己從小喊做孃親的人,難道真得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