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價廉的東西交到盧俊義手下時就翻了五六倍不止。盧俊義也因此惱羞成怒抬高食鹽、茶葉、糧食的走私價格,使得北地人被迫降低了一點馬匹價格,但每一匹很普通的馬也都要二十多貫,稍微好些讓將領騎乘的馬匹都要上百貫;流入中土在南方交易的馬匹的價格更是翻了幾番。
盧俊義從北地(指遼國、女真部落,後來又加上蒙古部落)走私進來的馬匹,絕大多數都是奉獻給了梁中書的大名留守司。遼國是嚴禁跟大宋搞官市時販賣給宋國馬匹,即便有時候會施捨一點,都是上不得戰場只能拉貨的駑馬。梁中書麾下十多萬禁軍,扼守宋國北大門,防禦遼國的鐵騎入侵,雖然有了盟約,但不守信的遼人還是會時常進行小規模的燒殺搶掠,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悍然大動手呢。所以梁中書麾下至少要保持一萬左右的騎兵,所以需要一萬多戰馬,基本上都要靠盧俊義走私所得。而且梁中書手下並無擅長養馬之人,戰馬死亡率甚高,所以幾乎每年都要添置約三千匹戰馬。北地人賣給盧俊義一匹馬的均價大概是二十貫,盧俊義狠心賣給梁中書要一百二十貫,自然其中至少有三十貫是給梁中書的回扣,而梁中書這廝給朝廷報的價格則是二百貫(這個是江南交易馬匹的價格)。盧俊義另外還有一千匹是賣給其他地方的禁軍和地方地主武裝,售價也是一百二十貫。刨除風險人工費,算下來,盧俊義一年從這上面能賺到三十萬貫。
自從萌生了起事的念頭,開始做起義準備了,盧俊義就儘量以次充好地給梁中書送去那三千匹馬(自然要賄賂梁中書那邊的牧監了),大幅減少對其他勢力的供馬,同時大力開闢對蒙古諸部落的賣馬生意(那邊便宜,有些部落一匹良馬十貫都不用,但是每次進馬一般都不能過一百匹,否則很難過遼境)。就這樣辛辛苦苦地節流開源,終於攢出了一千匹好馬。
盧俊義將馬匹養在河北以西靠近太行山的一處隱蔽非常的馬場裡,那馬場不算良好,水草只是一般,根本無法跟燕雲十六州背後的大草原和以西的河套地區相比,再加上盧俊義手下並無擅長養馬醫馬的人物,所以這些北國的馬匹從大草原來到河北地界後就開始水土不服,紛紛病倒,已經6續死掉了一百多頭,盧俊義心急如焚,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買來的。
這時候燕青突然想起來一個人,皇甫端。此人善能相馬,熟悉馬匹的頭口寒暑病症,對症下藥用針,無不痊癒,真有伯樂之材。原是幽州人氏,後來不願為遼人做事,就逃亡到東昌府,因醫治好沒羽箭張清的愛馬,故兩人結好,就此在張清照顧下,皇甫端定居在東昌府裡。因為他碧眼黃鬚,貌若番人,以此人稱為紫髯伯。
盧俊義瞭解清楚了皇甫端的事情後皺眉道:“請他最為合適不過,可是誰知道他願不願來河北,如果他不願意來,我們強迫他來豈不是得罪了張清?”
燕青道:“他當然願意來,大哥可知道他為什麼要從幽州跑到山東,就是因為他父親得罪了一個當地契丹權貴,被那惡人尋隙報仇,血洗了他全家八十口,唯獨皇甫端一人逃了出來。那仇人正是現任的遼國南院大王耶律得重,乃是遼國皇帝的弟弟,此等血海深仇他能指望誰來報,是那兵微將寡權小力薄的張清還是雄才大略、富可敵國、裝備精良的您呢?你只需要修書一封,言明能幫他報的此等血仇,他自然會趕來相從。”盧俊義大喜,忙修書一封,託手下精明之人趕去東昌府送給皇甫端。
幾天後皇甫端果然來到了河北。盧俊義坦誠相見,把自己的雄心壯志都告訴了皇甫端。皇甫端淤積多年的憂憤抒出來不少,當時表示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力爭能把死馬醫成病馬,病馬醫成好馬,只是希望盧俊義真的能兌現他的理想和諾言。
盧俊義還特地委託他建立了一個獸醫班,讓他帶了十幾位學徒,希望日後騎兵擴充到上萬,他們能保證這幾萬的馬匹不會出現大的疫病。而且還委託皇甫端教授那些養馬的馬工們如何合理科學的養馬。
在皇甫端和他的學徒們的精心照料下,馬場裡的九百匹馬(原來的一千多匹,死了一百多匹)不僅全數痊癒,而且生殖能力也都增強了,過了幾個月,多出了一百多匹小馬駒。
皇甫端信心足足地說,只要給他一萬匹好馬和一片好馬場,就不需要盧俊義再花銀子買馬了。
皇甫端那麼講。盧俊義大喜。但同時想到。皇甫端只是一個養馬和治馬地。沒有想得更深。如果真有一萬匹好馬和一片好馬場所代表地意義。就是至少收復了燕雲十六州了。好馬場基本都在宋境之外。一萬匹好馬代表了至少手下有十幾萬兵。盧俊義啞然失笑。不過皇甫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