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眼裡刀和糧食一樣重要,沒了他們中的誰她都活不了多久。
男人提著刀一轉身,手臂一舞,一刀結果了一個搶匪,其他幾個跪著的搶匪一愣,立刻意識到小命不保,爬起來就要跑。
可是就在幾人愣神的瞬間男人又解決兩人,唐糖看著男人快速閃動的身影嘴巴長成了O型,太快了,而且動作乾淨利索。
砰砰,另一隻手的槍響起,向不同方向跑去的兩人倒地,另外三個人聽見槍響知道逃不了,嚇得癱軟在地。
“求您放過小人吧,我家裡還有孩子要養,求您饒了我吧。”
男人毫不猶豫地幾刀結果了剩下的三人,才緩緩說道:“你這種人養大的孩子也只會是個窩囊廢,餓死一了百了,可惜了我三顆子彈。”
幾個搶匪死光了,唐糖看見轉身看向她的男人悲傷的汗毛刷的一下子立起來,她可不覺得自己有多漂亮引得對方來救美,自己有幾斤幾兩中還是知道的。
男人一甩刀身,一串血筆直地撒到地上,唐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男人將刀抵還給唐糖,唐糖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然後男人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唐糖望著對方瀟灑離開的背影呆了半晌,看向地上的屍體猛然一驚,提起米一瘸一拐地快速離開,基地裡雖然時時都在發生殺人搶劫的事情,但是明文上還是規定不許搶劫殺人,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抓起來,畢竟她的刀上全是新鮮的鮮血,進了監獄她的糧食還保不保的住就看運氣了。
回到家裡後唐糖才算是長出一口氣,米和刀都掉在地上,第一件事就是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她今天累壞了。
可是肩膀痛得她睡不著,家裡得水也不多了,唐糖只用一點水稍微擦擦身上的傷口,特別是小腿上的咬傷還特地用水衝了下,將乾淨的T恤衫撕成條抱住傷口,她現在什麼藥都沒有,從洛姍姍那裡出來就拿了些衣服,因為聽洛姍姍說會給她送生活用品和食物,她就沒多做準備,如今算是吃了大虧了。
艱難地脫掉上衣,唐糖來到廁所,在鏡子裡一照,看見肩膀淤青了一大片,整個肩膀腫起像是頂了個饅頭,從外觀上根本看不出骨頭有沒有斷。
如今基地裡的人吃飯都成問題,會那糧食去看病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唐糖還真沒聽說過基地哪裡有醫生。
拖著疲憊的身軀吃了兩口昨天做的飯糰子,一躺在地鋪上就動彈不了了,可是身上到處都痛睡是睡不著,心裡想著明天就去找點水,A市被長江貫穿,整個基地的平民幾乎都是靠江水過活,自己明天就去提桶水回來,然後等身體好些了還得好好練練刀,自己反應能力太差了,多出去搜集幾次物資應該就沒這麼遲鈍了。。。
胡思亂想一大堆,唐糖迷迷糊糊地睡去,半夜身上疼得又迷迷糊糊醒來,喝了口水再次睡著,直到第二天唐糖才迷糊著發覺自己似乎發燒了。
左肩膀一動就鑽心的疼,唐糖暗想要是骨頭斷了她也完了,可是目前的生活還得繼續,她的水用光了。
忍著疼痛和高燒,唐糖起身忍著左肩的劇痛穿好衣服,將刀藏在大衣裡,如果沒有危險還是不要露出刀,免得有人打她刀的主意,然後提著空水桶一搖三晃地出門去提水。
她住的小區裡江邊很遠,平時走路都得花一個多小時,如今病病歪歪又傷痕累累,唐糖足足走了兩三個小時才到江邊。
走了這麼久的路唐糖又餓又累,提著水幾乎是走三步歇一步,如今她臉上有血汙,一看就有病的樣子倒是沒人來攔劫。
發著高燒渾身是傷餓著肚子,還得自己提水,唐糖越想越覺得自己真夠悲涼的,又想起在洛姍姍那裡吃得好住的好的時光,暗想如果當初趁著有好條件出去蒐集物資增加經驗,即使受了傷以當時的條件也不會這麼悲催。
唐糖坐在路邊暗罵自己活該,一邊想一邊淚珠子往下掉,掉兩顆淚趕緊用袖子抹乾淨,站起來繼續一瘸一拐地往回提水,不管在什麼時候眼淚只會讓關心自己的人在意,如今她身邊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哭又有什麼用。
唐糖一想到朋友就想起林東他們,如果當初自己不遇到洛姍姍而是和林東他們混,自己現在應該也不會這樣孤零零地受苦,也許就他們幾個人會在某一次蒐集物資的時候死掉,但是至少身邊能有個朋友為自己嘆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了也沒人知道。
越想越恨,恨這個世界的殘酷,恨自己的懦弱和貪婪,恨命運不公,恨這個莫名其妙的末世,甚至都有些恨父母將她生出來受這麼多苦。
唐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