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你自己揣摩。”
寧一刀大喜,道:“謝謝道長成全!”他明白降妖捉怪很多時候都必須仰仗符咒的力量,可是他一直不得其門而入,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描畫的符錄毫無靈驗。
“符咒之所以靈驗全賴法力高低,晉代道家的先祖葛洪在他的《抱朴子》中就鮮明地指出修煉符錄的要點,特別提到煉氣的重要,也就是說畫符書錄、唸咒誦文要神凝氣聚,精神統一。我看你也修習過廣成氣,便也打下了根基,正是用得著的。”伸手按住寧一刀的脈門,檢視他的氣息。突然臉色一變,連連搖頭,“可惜,可惜!”
寧一刀奇道:“可惜什麼?”
彤雲生望著他不住搖頭,滿面惋惜的神色:“本來你是個資質根骨上佳的好苗子,可惜,唉,你的任督二脈早被人下暗手傷了!”任督二脈受傷,就意味著在修真煉氣的道路上艱苦重重,難有大的成就。“這傷很深,手法很巧妙,如果當時能及時發現或許我還能一試,可現在,傷已經根深蒂固,難以動搖。”一邊跌足嘆息,他一直盼望能找到卓越的弟子光大門楣,好不容易見著寧一刀,卻沒料到他的兩脈早就傷了,一株很有希望的奇葩就這樣凋零,怎不叫他可惜感嘆呢?
寧一刀茫然不知,自己的任督二脈怎麼會受傷呢?
彤雲生勸道:“孩子,你還是別走這條路,到頭來無辜害了自己。”
寧一刀雖不是很清楚任督二脈受傷的嚴重,但也知道自己學道的方面受到了影響,但他性格柔中帶鋼,最是堅韌,振然道:“有道是死有泰山鴻毛之分,在妖魔暗湧,人鬼難分的時代,如果我不盡自己的力量來保護眾人,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他這番話說得熱血沸騰,有種凜然無懼的氣概。
彤雲生頷首讚許道:“年紀雖小,卻有股難得一見的豪氣,希望你不要自食其言。”又低吟了一會,道:“你既然二脈受損,又不捨除魔衛道,平衡陰陽的願望,那我建議你還是走道易派的路線。道家雖分為數派,但無論是道易派、丹鼎派、符咒派都殊途同歸,只是側重各有不同。道易派著重預測,未卜而先知;丹鼎派強調練氣,得道飛昇;符咒派獨重神通,威力無窮,心術不正者學之。多流於妖邪虛妄,被人視為旁門。道易派與儒家相通,專受隆寵,地位較高。有朝一日,你如果能將三派融會貫通,那定將成為震古爍今的大宗師。但這豈非易事?千百年來的浩蕩長河,天縱英才的驕子數不勝數,有這番想法的也不乏其人,但成功者又有幾何?只因每門學術都精深博大,就算窮極畢生也難說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又何況是三門合一了。”
他抖抖袍袖站起身來,拍拍寧一刀的肩頭,鼓勵地道:“孩子,好好加油,未嘗不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後會有期了。”說完就走向原野,整個人漸漸消融到暮色蒼茫裡。
寧一刀來到小蘭的小墳前,送上幾株剛採的野花,淡藍色花蕾在風中輕微的搖曳,細弱得像女孩的身子。“絕不能讓小蘭的慘事再在別人身上發生!”他感到胸膛裡壓抑的情緒終於有了宣洩的決口,吼叫起來:“除魔衛道,除魔衛道啊!”荒野裡驚起了飛鳥,它們彷彿也被這激越的聲音感動振奮了,天色雖然漸暗,但天明一定到來。
正 文 少年宗師 第十六章 藝成歸來
少年宗師第十六章藝成歸來
果報寺邊的紅牆下圍著一圈人,正在喧囂爭論。
一個鼠須男子揪著鬍鬚,老謀深算地道:“離為火,火色赤,赤雞贏。”
另一箇中年人滿臉不以為然,“恐怕不見得吧,離為火,但火至熱時反為白色了,太陽的熱力到達顛峰時叫白熱化,體育賽事的直播往往可以聽到這樣的形容詞,正說明熱到焦點了,所以兄弟看來,倒是白雞贏。”
有人馬上附和道:“王大哥說得有道理,看這白雞雄風抖擻,鋼喙鐵爪,不是它贏還能有誰?”支援鼠須男子看法的人又不服氣了,雙方爭論不休。
原來這裡即將進行一場民間的鬥雞活動。果報寺上香朝拜的善男信女有時會順道佔一卦問卜吉凶,因此聚集了四方聞訊趕來謀生的江湖先生,他們按淵源流派分為兩邊,互不相容,平日裡為爭客人已是明爭暗鬥,總想分個高低,這次又借題發揮,要在鬥雞前預先佔卜輸贏。
靠著牆根下一溜雞籠,雞隻在裡面展現自己的實力,不少人相中了渾身赤紅如火的紅雞,神態兇悍,也有人看準白雞的威風凜凜。雙方就在哪隻雞贏的問題上爭論起來了,一方面乘機顯示自己的易學高深,另一面又可搶奪客人。
在兩方互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