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190歲,這種蟲子的成熟期也要到來了……它們紛紛破繭而出,飛翔於這個久違的世界……
我和泊宇都沉默了許久,
當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時候,我看到了泊宇臉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
他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泊宇……你……
他看著我,眼睛裡充斥著血絲。
接著,他眼皮上一個突起物的位置移動了一下,
很快,一隻蟲子從他的眼皮下擠了出來。
泊宇開始大叫起來,聲音淒厲。
他渾身顫抖,臉上的突起物裡不斷地有蟲子破膚而出,
還有更多的蟲子從衣領和袖口飛出,
他渾身都是血和破裂的傷口,瘋狂揮舞著手臂。
痛苦的叫喊聲衝擊著我的耳膜……
我在極度恐懼中癱倒在地,
不自覺地摸了下手臂上從幾個月前漸漸變硬的老年斑。
看著實驗室裡橫衝直撞的上百隻飛蟲,
我突然想起了拜訪泊宇的原因:
今天……是我的190歲生日……
二十五、蚌咀灣的陳阿婆
不要看不起我們狗仔隊。
我們可以搞瘋張國榮,也可以逼死戴安娜。
今天我接到一個電話,為我提供了一個線索。
打電話的是個老婆婆,她說她有個鄰居很奇怪,
街坊們都管那鄰居叫陳阿婆,
陳阿婆的家幾年前失過一場火,她的兒子兒媳和孫子都在那場火裡死掉了。
她受了刺激,就是不讓外人拿走她孫子的屍體,
已經好多年過去了,陳阿婆每天都抱著她孫子那已經不成樣子的屍骸如無其事的出入公共場合。
我聽說了這件事之後頓時來了精神。
我們狗仔隊不只是要拍些明星的八卦緋聞照,對於這種能吸引人眼球的新聞也都要涉及的。
於是,我馬上出發了,前往線索所說的地方:蚌咀灣。
到了那個地方,我打聽到了陳阿婆的住處,躲在一個能看到她家門口的地方。
幾個小時過去了,不見陳阿婆出來。
我翻出自帶的豬扒飯便當,一邊吃一邊等。
終於,在太陽要落山的時候看到了陳阿婆家的門被推開了。
只見,一個傴僂的老婆婆從門內走出,她身上揹著一個焦黑的小孩屍體。
我拿著相機,偷偷拍著相片。
我跟著陳阿婆,發現她帶著孫子去了一個社群遊樂場。
人們似乎對這場景都見慣不怪了,只是躲著她,沒什麼過激的反應。
可是這已經讓我目瞪口呆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我看到她把她孫子的屍體放在一個手推木馬上,一邊推一邊笑著說些什麼!
還有,我看到她把她孫子的屍體抱在懷裡,拿出蛋撻來喂!
蛋撻被塞進屍體的嘴裡,搗爛後又掉出來。
還有一個場景是超出了我心理承受極限的:
陳阿婆孫子的胳膊掉了下來!她嫻熟地撿起來塞進衣服,用繩子牢牢地把孫子的手臂再次繫緊!
陳阿婆隨後又帶著她孫子走了蚌咀灣的其他一些地方,我始終跟在他們後面,不停地拍著照片。
天漸漸黑了,我收起相機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回家的路上,腦海裡都是這些駭人的場景。
我甚至都有了種錯覺,感到陳阿婆就在黑暗處看著自己……
回到了家,我把照片洗出來,放在桌上,想挑出些寄給雜誌社。
我在燈下翻看著這些照片,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場景裡。
我不禁脊背發涼。
我鎮定了下,繼續挑選著。
突然!
我看到一副詭異的照片,嚇得我站了起來向後退了幾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照片裡……陳阿婆的死去的孫子居然看著我,並且還能在他的面部表情裡分辨出笑容!
他的面孔都已經焦黑腐爛了,可是那副照片裡的臉和其他照片裡明顯不一樣!
我冷汗不斷地冒出。
我把那副照片放進抽屜,然後隨便找了幾張照片裝進信封就去睡覺了。
我不要再繼續想這可怕的事情了。
吃了幾片安眠藥,很快入睡了。
第二天,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