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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再次覺得北海王確實是個寶,我能夠在左相府裡過得好,全多虧了他。夜裡,我躺在榻上正半睡半醒,忽然聽到些咔咔嚓嚓的細微聲響。自從經歷了梁王私苑裡的事之後,我對夜裡聽到的聲音都特別敏感,覺得不對,即刻醒了來。我起身,仔細聽去。那聲音仍在響,似乎是從一扇窗戶發出的。賊人麼?心裡一陣警覺,我輕輕地起身,拿起案上的一隻重手的瓷壺,躡手躡腳走過去。月光從外面透著,一個半人高的影子映在窗紙上。果然是賊人,我心裡一陣著慌,立刻想著該叫醒阿芙。說時遲那時快,我才邁出步子,窗&ldo;呀&rdo;一聲開啟了。我心中大驚,連忙舉起手中的瓷壺。&ldo;阿芍!&rdo;一個熟悉的尖細聲音傳來。我一愣,定了定眼睛。灰狐狸站在窗臺上,兩隻眼睛閃閃發光,又驚又喜地看著我。作者有話要說:我是無敵勤勞小蜜蜂~~我要表揚我要表揚~~~~~&ldo;初雪……&rdo;我驚喜難當,才叫出她的名字,突然捂起嘴巴。阿芙就在不遠處躺著,現在可不是大呼小叫的時候。&ldo;無事,爺爺施了法術,她醒不來。&rdo;灰狐狸得意洋洋地笑。我放下心來,看著她,激動又起,一把將她抱在懷裡。&ldo;可真想你們。&rdo;我把臉蹭在灰狐狸毛茸茸的脖子上,喃喃地低聲道。灰狐狸咯咯地笑。這時,我看到妖男也站在外面,夜色中,他看著我們,一貫的唇角微彎。我朝他身旁看出,出乎意料,若磐竟不在。&ldo;若磐呢?&rdo;我問灰狐狸。&ldo;阿墨?&rdo;灰狐狸訝然看著我,又看看妖男,語聲茫然:&ldo;阿墨不是同你在一起麼?&rdo;清冷的月光照在窗臺,室中,我和灰狐狸坐在榻上,妖男坐著胡c黃,皆神色沉凝。&ldo;那罡風下來之後,爺爺被吹得一陣發暈,待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到了幾千裡外,身旁只有這臭方士。&rdo;灰狐輕輕搖著尾巴扇風,一邊回憶一邊說:&ldo;爺爺和臭方士都以為你和阿墨在一處。偏偏爺爺落地時腿受了傷,臭方士帶著爺爺休養了幾日,才回來找你們。&rdo;我聽著她說,沒有作聲。妖男坐在胡c黃上,眉頭微擰,亦一語不發,指節輕輕叩著寶劍。&ldo;待回到京城,我等就聽到了你要嫁給北海王的事。偏偏又遇上樑王發喪,官府暗地抄查梁王苑,京兆尹從棲桃弟子口中捉了臭方士的影,畫像貼得滿街都是。&rdo;灰狐狸看看我,咽咽口水:&ldo;我等只得晝伏夜出,現在才尋到了你。&rdo;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ldo;我醒來就未見著若磐。&rdo;我低聲道,手指輕輕撫著腕上的獸牙:&ldo;此物摔過幾次,若磐也從未現身。&rdo;灰狐狸歪著腦袋想了想:&ldo;阿墨不會無緣無故這般,可是被左相府的人藏起來了?&rdo;我心裡也沒底,片刻,抬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妖男:&ldo;公子之見如何?&rdo;妖男將寶劍放在一旁,緩緩道:&ldo;女君在這府中多日,可覺察到有身懷法術之人?&rdo;我想了想,搖頭:&ldo;不曾。&rdo;如果有的話,想讓我精神萎靡,何需費這麼大勁找來紫荼花的偏方。妖男頷首:&ldo;某方才潛入之時,也曾暗暗觀察,未見左相府中有異常之處。若磐雖獸身,修為卻不可估量,想困住他,無高深至極之法力不可為。&rdo;室中一陣默然。&ldo;爾等可還記得那時將我等分散的罡風?&rdo;妖男問。我和灰狐狸相視一眼,點點頭。妖男道:&ldo;那罡風之勁猛,某生平所見絕無僅有,恐怕就連某師祖太清真人在世也做不到。&rdo;&ldo;你是說,那使罡風者與困住阿墨的乃是同一人?&rdo;灰狐狸道。妖男點頭:&ldo;正是。&rdo;灰狐狸睜大眼睛:&ldo;他要阿墨做什麼?阿墨那臭脾氣,當狗來養定是不成,難道要抓去剝皮麼?&rdo;妖男苦笑:&ldo;這某就不知曉了。&rdo;我低頭不語,手指困苦地捏著獸牙,只覺心焦不已。&ldo;說到京城,女君果真要嫁給北海王麼?&rdo;這時,妖男忽而問我。我看看他,搖搖頭:&ldo;那是左相一廂情願,我必不遵從。&rdo;話音剛落,灰狐狸歡呼了一聲。&ldo;甚好甚好!&rdo;她撲到我的懷裡,高興地說:&ldo;爺爺這幾日還在想,若是阿芍做了什麼北海王妃,將來可不能與爺爺到處逛了呢!&rdo;我摸著她的頭,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