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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哈?再買?說的輕巧,你有錢?存款沒有一分,又兩個月沒上班,你說說,你哪來的錢!啊,哪來的錢!”李雲麗氣笑了,伸手狠狠的戳著張啟昌的胸口,面色鄙夷,“要不是我領著小寒上山打了筍子,好歹湊了些,過年你吃個屁!”

越說越氣憤,話音落下,李雲麗一腳踹翻了籮筐,裡面的東西咕溜溜的滾落一地。

“我是沒本事,掙不到錢,是個窮光蛋!但你再混鬧下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張啟昌瞥了一眼門外,見沒有驚動穆伍芳,心裡鬆了一口氣。

上前幾步,關上大門,似乎這樣,隔壁就聽不到兩人吵架的聲音。

“幹什麼關門?”李雲麗眼帶嘲諷的注視張啟昌,“你一心想著孝順他們,正該讓他們好好聽聽,好好記得你的好啊!”

“我孝順他們是應該,你說什麼渾話!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你非要這麼斤斤計較?”不想要事情鬧大,張啟昌語氣緩和,準備好好的安撫,在他看來,那些東西沒有了就沒有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哈?嫌我斤斤計較?那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不斤斤計較?但凡有點好東西,你娘就哄著你給他們抱去,你看看,你看看我,你看看小寒,看看這個家,****到底是個什麼破爛樣兒!呸!”

李雲麗指著張啟昌的鼻子罵,面色猙獰。張小寒瞧著她的神色,恍然,原來,她再這麼早的時候,就對這個男人,這個家灰心失望了。

抿唇,張小寒對上男人看過來的雙眼,平靜的與其對視。

李雲麗的話,帶著尖銳的嘲諷和指責,讓張啟昌惱羞成怒。心裡隱隱明白,她說的都是事實,但他不願去深思。作為人子,他只需要做到人子的本分。何況,張家大房,只有他一根獨苗。

推開李雲麗,張啟昌拉開門,不耐煩的罵了一句,“懶得和你說!”抬著腳就消失在夜色裡。

冷風從大門吹進來,張小寒打了個冷顫。隔壁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穆伍芳穿著厚實的棉襖走出來,輕哼一聲,“天都黑了,還不做飯?嶽嶽,出來,回你家去!”

父子倆一頓午飯,換來一籮筐的年貨,這買賣划算。不過,張嶽賴著不走,還是讓她頗為厭惡。

“其實張啟山不是你生的吧?黑心的老妖婆,小心死了沒人收屍!”李雲麗壓制住怒氣,陰陽怪氣的嗤笑一聲,不等穆伍芳反應,就直接轉身進裡屋去。

張小寒看見她穆伍芳瞬間鐵青的臉色,心裡暢快,也不管張嶽,雙手拉過大門,嘭的一聲關上。沒有下門栓,想回來自然能推開,不想回來,也隨他了。

“呸!什麼樣的女人生什麼樣的種,上不得檯面的賤蹄子!”穆伍芳扔掉手裡的柴,胸口憋氣。

嘴裡罵罵咧咧,都是頂難聽的話。能這麼罵親孫女的,在整個張家灣,也只此一家!更不要說,她對親兒子的態度。村裡的人一提起這,都覺得老太太腦子有毛病。

就一根獨苗,不說噓寒問暖,愛護有加,還使了勁兒的折騰,當工人奴隸一樣使喚壓榨。好處都想著出嫁的幾個女兒,兒子一樣不給,還變著法子要孝敬!而兒子吧,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還對她言聽計從!這母子倆,奇葩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了?

☆、第六章 二叔的勸言

不管家裡怎樣吵鬧,張小寒打定主意,作壁上觀,不摻和進去。那天晚上,張啟昌有沒有回家,她不知道,她幫著李雲麗一起做了飯,簡單吃了,就回屋把門鎖死,進空間挖筍。

活兒是她幹熟了的,提著鋤頭,籃子,她直奔寒山。一如她預料,山上的竹筍很多。按照收購的標準,她挑著挖,不到一個小時,就裝滿了一籃。

提著籃子下山,倒在農舍的院子裡,又原路返回,繼續挖,直到實在累了,困了,她才回農舍。

拿了換洗的衣服,張小寒在農舍前的小河裡狠狠的洗了一個澡。頭髮,耳蝸,下巴,脖頸……裡裡外外搓紅了,才肯罷休。生在農村,大冬天的,一個月洗一回的都很少,更不要說她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了。

也是因為要去甕城,昨天馬馬虎虎的洗了一下,味道是沒有了,但身上其實也沒洗乾淨。今天在河裡搓下來一層泥,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洗乾淨的張小寒,還是黑黃黑黃的,營養不良,加上長期的日曬,跟電視裡看的非洲難民極其相似。

套上一件灰色襖子和棉褲,張小寒對這河水照了一下,像偷了大人衣服的小乞丐。除了臉上乾淨一些,找個破碗當道具,就可以出門幹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