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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院子,座北朝南三間正房,東西各兩間廂房。正房三間分別是老兩口的臥室、會客室、書房;東廂房的兩間分別是趙志剛一間、李紅和慧玲住一間;西廂房一間廚房、一間空著。院子裡離正房兩米遠的位置擺著一張小木桌,上面擺著一小盆洗好的西紅柿、黃瓜,用白色的紗布蓋著,以防蒼蠅,桌子四周擺著幾把木頭板凳,通常晚上大家下班吃完飯後就坐在院子裡乘涼、聊天。

“你怎麼知道他們都不在家?”李紅停了手,轉身看著張光明。

“因為我能掐會算啊。”張光明一邊像瞎子似的翻著白眼,一邊煞有介事地用右手的拇指在其他的四個指頭間點來點去。

“得了吧你!老實交待!”李紅用手指戳了一下張光明的頭,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手裡的刷子輕輕敲著另一隻手的手心,好像張光明有說實話,她就要用刑似的。

張光明故作害怕,“好好好,我老實交待。昨天我特意跟二姨打聽過了,知道他們一早就會出去,所以就。。。”說到後面,居然語塞起來。

李紅聽到這兒,不只臉紅,連耳朵根兒都紅了。也不好意思看張光明瞭,低著頭用手來回搓著刷子毛。半晌見他沒有聲音,便抬起眼睛看他,卻發現他就那樣笑著一直看著自己,平時的吊兒郎當不見了,眼裡是那濃濃的化不開的情。

多年後李紅仍然會回憶起這個美麗的上午,那個平凡而整潔的四合院因為她喜悅的心情而變成了世外桃園,周遭的一切都令她心醉。

下午兩人第一次單獨看電影,看的是外國的《大篷車》。張光明買了兩包瓜子、兩瓶汽水。電影開演幾分鐘後,張光明便想拉李紅的手,他以前從沒拉過女孩兒的手,所以緊張的手心都冒了汗,不知道是否要先徵得李紅的同意。做了一會兒思想鬥爭後,他決定還是要先徵得李紅的同意,於是他向她歪了歪上半身,問:“我想跟你借樣東西,你借不借?”

“什麼東西?”

“你借不借嘛?”

“到底什麼東西嘛?”

“你身上的”

“什麼?”

“手”

此時的李紅覺得臉、耳朵燙的都要燒起來了,腦袋已完全不能思考,就像被一種力量擊中了似的,使腦子脹脹的,整個人羞的說不出話來,銀幕上演的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這時張光明的手輕輕地有些顫抖地握住了她的手,兩人的手心裡都冒了汗,可他們覺得此刻幸福極了,他們的眼裡只有彼此,誰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他們情投意合,從未鬧過彆扭。

兩人的交往在他們這個小團體裡是公開的,但是所有人都默契地瞞著家裡人,說不清是在怕什麼,也許潛意識裡他們是不安的,但是他們的身心都被戀愛的甜蜜感佔據,所以選擇忽略這種不知道是什麼的不安。但是他們並沒意識到,他們所忽略的不安背後的真實,正是他們日後無法克服的痛苦的根源。

☆、愛情不只是兩個人的事

1978年的秋天,張光明去當兵了。李紅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沒有滋味了,她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能見到他,每天和他一起說說笑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拉著手,偶爾還會親吻,而現在分隔兩地,這讓李紅感到痛苦。原來每天上班的時候心裡都有個盼頭,盼著下班回家就能見到他,可是現在變得沒有盼頭了,日子似乎也漫長了起來。就像是從沒吃過肉的人,不知道肉的滋味,也就談不上想吃,可是一旦吃過肉,嚐到了香味,再不給吃了,便會勾魂兒似的想。

李紅差不多每半個月會接到張光明的信,信是寄到李紅單位的,每當李紅拿到信時,都會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等到晚上回家躺在床上再看,只有這時才方便看,也只有這時才能滿臉甜蜜的細細的品味信裡的每一個字。通常李紅會把信來來回回的看上個兩三天再給張光明回信。他們在信裡互訴相思、互表對彼此的忠心,信上也會講一些生活瑣事,其實大部分信的內容都差不多,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感受到的是彼此的心,至於內容是什麼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為了填補沒有張光明的生活,李紅以無限的熱情投入到了趙慧玲和秦玉枝的感情生活中。

趙慧玲是全程參與了李紅和張光明的感情生活的,她目睹了他們的如膠似漆,她也想要一份這樣的愛情,每當大家在一起的時候,看著他們兩個你濃我濃,她就充滿了羨慕,都二十多歲了還沒談過戀愛,太可惜了。

總有人給趙慧玲介紹物件,趙局長的千金嘛,有很多人想攀關係,介紹的物件都是有正式工作的,家庭背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