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跟自己一起鬱悶地長嘆的。雖然李玄沒指望這個膽小鬼能給自己帶來什麼答案。
但封常青顯然聽到了他對石紫凝的那一席話,還沒等他靠近,就慘叫著暈倒了。
有那麼誇張嗎?
所以,當李玄看到第三個人的時候,他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讓這個人溜走了。所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疾走之勢,一把抓住那人的雙手,準備訴說自己的困惑。
咦?為什麼這雙手這麼軟,握起來感覺這麼好?
一陣輕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李玄腦袋中飄過一陣眩暈,他彷彿落在一堆雪中,軟軟的、涼涼的,四周盡是琉璃世界:
“你做什麼?”
李玄宛如觸電一般抬起頭,他的頭在密室中待得太久了,有些渾渾噩噩的,苦思冥想也讓他變得遲鈍,但他在抬頭的瞬間,立即清醒過來。
無論什麼時候,蘇猶憐看起來都彷彿一抹光,一抹雪光。
那是柔到極點、清到極點的光,溫存備至,柔柔地照耀著你,宛如神明所降下的慈悲。靜靜的,如落雪般輕逸,但天下誰又媚得過雪?
誰又能當雪之一笑?
她潤白到極點的肌膚本是最婉麗的風致,但現在,這肌膚上透出了一點淡淡的紅潤,使她彷彿九天仙子,降落到了凡塵。這點紅潤讓蘇猶憐含羞帶嬌,豔麗之氣逼人——她不再是冷豔的雪,而真真正正成了一個人,她吐出的芬芳氣息燒灼著李玄,李玄張大了嘴,想要說什麼話,他只覺自己的心轟隆轟隆地狂跳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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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第十七章到結尾故事梗概
這等美傾國傾城,傾他一個小小的李玄豈在話下?
蘇猶憐見他傻呆呆站著,有話說不出來的窘相,不由得撲哧一笑。
李玄曾見過她的笑,那是在太皓天元鼎之前。
那一笑,他距離尚遠,而且跟那麼多同學一起分享,猶自被震得耳鳴心慌,這時兩人相距不過一尺,嬌笑撲面而來,李玄哪裡抵擋得了?
他垂直摔倒,暈了過去。滿身都是鼻血。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發覺身上有些冷。不過冷一點倒好,他清醒得比較快些。然後他駭然地發現,自己來到了終南山的後山上。旁邊就是繚繞的雲霧,他居然躺在山崖邊上!
這時,他聽到了一個溫柔到極致的聲音:“親愛的,你醒了?”
親……親愛的?
李玄吃了一驚,差點昏倒山崖,重傷不治。他驟然使勁兒一跳,身子蹦起了兩尺多高,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
蘇猶憐彷彿一堆新雪,跪坐在地上,正溫柔地看著他。
但這目光,卻讓李玄感到不舒服,極度地不舒服。
因為這目光中有他很不熟悉的東西,這目光彷彿很黏,粘住他就讓他再也不能離開。
蘇猶憐輕輕伸手,白而且膩的柔荑向他伸了過去。淡淡的輕紗籠在她的臂上,被銀質的花枝約住,呈現出一幅早春的圖畫,但李玄竟然嚇了一跳,奮力向後一躍,狼狽萬分地道:“你,你想做什麼?”
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玄居然會怕了這麼嬌媚的一個女子,這話若是幾天前說給李玄聽,李玄想必哈哈大笑,不屑一顧,但現在,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懷疑。他的心頭響徹著四個字: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蘇猶憐的笑並沒有收起,雪是如此清冷,雖然美麗,但仍不免於拒人千里。當蘇猶憐悄然卓立時,她有種不可侵犯的神聖,宛如聖峰上千年耀目的積雪,但此時的她,一旦降臨凡塵,便不再冷,只剩下了嫵媚。
那是月宮幽雪,一日被風吹落了凡塵。於是,暫時隱去了神聖的光芒,而帶著幽遠的清輝,在夢中輕輕叩響了你的窗欞。
理智告訴李玄,要趕緊離開,絕不能再停留,再停留的話他一定會淪陷;但感情卻慫恿他湊上去,淪陷進去,心甘情願地成為美人的俘虜。他的心怦怦跳動著,越來越厲害,良久,方才艱難地將目光轉開,強笑道:“咱們回去吧,你要知道,書院是不準弟子隨便出入的。”
蘇猶憐盈盈的笑容就彷彿新雪上融動的彩暈:“我們不能回去,因為你將在這裡向我求婚。”
李玄差點又跳起來了。
求……求婚?
事情怎會突然發展到了這一地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雖然他被蘇猶憐差點迷死,但匈奴未滅,何以為家?他還沒作好娶妻的準備啊。
蘇猶憐將百合花瓣一般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