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深不可測。”徐公搖頭,“我曾經以為她是個愛權之人。她既愛權,又有什麼比當上皇后,手握御璽更大的誘惑呢?”
徐叢說:“這魯國公主現在也沒有拒絕當皇后。”他想了想說,“她可能只是……還在權衡?”
徐公說:“那她在權衡什麼呢?有什麼比皇后的權柄更吸引她?我這麼縱容朝陽,讓她親眼看到朝陽因為手握御璽能有多大的權力。她為什麼不動心?”
說殺花千降就殺了,事後一點問責都沒有;說發聖旨就發了;說發兵就幾十萬大軍就出動了。
這還不夠嗎?
徐公最後的感嘆:“她為什麼還不動心?”
最後比賽,紅隊贏,白隊輸。
鼎食已經烹好了,大家可以隨意取用。不管輸贏,兩隊皆有厚賜。
姜姬抱著女兒,任她在那裡蹦躂。她的腿越來越有勁了,在人大腿上跳疼得很。她就讓人做了一個牛皮鼓,極大,人可以架著她,讓她在鼓面上蹦,因為聲音響亮,三寶十分喜歡,每天睜眼就要去蹦鼓,一天能在這個遊戲上花六七個小時,有時三更半夜,她都能聽到奶孃們哄她,讓她蹦鼓的聲音,咚咚咚的。
以她的臂力,最多能支撐五分鐘,之後就讓膀大腰圓的奶孃來了。
徐叢還陪三寶玩了一會兒,說:“這個好!回去我也讓人做幾個給家裡小孩子們玩!”他對姜姬說,“青焰有孕了。”
姜姬笑道:“那白哥可要受苦了。”現在的青焰應該不怎麼能看得上白哥了。應該說,白哥那點伎倆在她面前已經稱得上是幼稚了。
徐叢搖頭,感嘆:“以前青焰在公主身邊多快活,她說現在在家裡天天閒著,人都要木了,只盼著趕緊把孩子生了好來找公主。”
他以前也不覺得家中女孩子在家裡待著有什麼不好,青焰還沒嫁出去呢,在家裡每天都在父母身邊,丈夫小意溫存,只需要玩樂有什麼不好?
可青焰說,她以前把讀書當成消遣,把學習當成吃喝一樣的平常事——但她從不知道,她學的東西都是能派上用場的!
她對徐叢說:“我以前,只把背完一卷書,寫出一篇好賦當成成就來宣揚,現在的我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可笑!我讀的、背的、學的、知道的,統統都可用!而我只把它們學了就擺在那裡當擺設了!”她搖頭,似乎胸中有無數話要說,最後都說不出來,“有人稱傻子叫飯桶。我雖不是飯桶,當成書桶還是可以的。”
徐叢沒有留飯就辭出去了。畢竟姜姬是“單身”女子,他不合適跟她太親密,一起用餐這種事就有點太親密了。
姜姬就請人送他出去,他來這裡是住在王姻家的——行走坐臥都有王姻盯著。
她還挺喜歡現在的“好客”的風氣呢。遠方的朋友來了,怎麼也要留在自己家住上十幾年才叫招待好了。
剛把人送走,王姻就來了,他匆匆跑進來,不及行禮就說:“公主,將軍到了!”
要說以前王姻不知道公主生的這個小公主是誰的孩子也罷了,等公主時常抱著小公主出來散步曬太陽之後,他看到小公主的臉,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知道之後,他的心是狠狠的顫了一下的。
畢竟……大將軍也姓姜。
雖說是義兄……
可義兄也是兄啊。
不過顫過之後他就又釋懷了。
有什麼呢?
對不對?
公主跟大將軍……誰能指責她?誰敢呢?
他是橫豎不敢的。
所以他一看到大將軍的令牌就立刻來報信了,報完信後就迅速退下了,打定主意最近不過來了,除非公主宣召。
姜姬聽到,自然高興,就召人來洗漱更衣梳頭。她這邊換著衣服,那邊三寶在蹦鼓。
侍人們圍著她團團轉,都面上帶笑,眼帶戲謔。暖香跪下替她繫腰帶,嘆道:“公主,您別嚇著大將軍了。”姜姬哼了一聲。
等門外報了,她抱起三寶迎出去了。
暖香這幾人一看,都躲起來了,房前屋後,窗下門旁,都豎著耳朵呢。
暖香伸著頭說:“將軍上來了!”
“將軍看到公主了!”
“奇怪,將軍好像沒看到小公主?”
“就在公主懷裡啊。”
“將軍眼裡只有公主了。”
“唉……”
“公主把小公主抱高了!”
“將軍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