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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忽然有些明白今天這樣的訓練都是為了什麼。

他還聽見紀策說:戰爭是個二進位制的算術。是1,你就活下來,你是全部;是0,你就一無所有,你什麼都不是。

我的一連,他們什麼都願意做,無論多艱難的訓練都能熬過來,並且他們都是自願的。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自願嗎?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戰場上,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是上上之才,都是可以把自己的命託付給他們的漢子,他們深信不疑。

這種信任,對別人,對自己,都是一種力量,至高無上……

瘦猴再也沒有睡著。

他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跑過來跑過去的0和1,還有梁連長盛滿星光的眼。

後來梁連睡在他旁邊不遠處,他感覺得到那人在熟睡的時候細細的呼吸,感覺得到他喃喃時空氣裡微小的震動。

他喚的是:班長。

還有:紀人渣。

這樣的訓練持續了一週。

從第二週開始,紀策安排了現代資訊戰的理論課學習,原因是這幾日白天天氣太好了,又沒大太陽,又沒下大雨,不適合出去訓練。

天好則休,天壞則練。這是紀策制定的伽藍潛規則。眾人巨囧。

紀策粗略地瞭解了下樑上君的知識能力,他嘴上不說,心裡頭嘖嘖稱奇。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小子,幾乎是全能型人才。本來就是個資訊專業大學生,再加上多年的實戰錘鍊,根本沒什麼能難得住他。

出於好奇加無聊,紀策問了他一句:“樑上君,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你害怕?”

樑上君被問得有點莫名其妙,收拾好桌上的接線,漫不經心地回答他:“當然有。”他隨手指點了幾下旁邊的人,然後回頭,“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樣囂張的話讓紀策很不爽,於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紀策都在默默探索那個能讓樑上君害怕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這成為他的業餘愛好之一。可是當他真正知曉的那一天,他後悔了。這是後話,此處暫且不提。

這幾天的天氣和紀策一樣變態。白天雲彩多多的,風也不大,涼爽的很,到了晚上就跟發了瘋似的,閃電、大雨,噼裡啪啦地狂飆。

理所當然地,紀策興奮了。

緊急集合!夜間拉練!

眾人叫苦不迭,白天被一堆資訊、程式碼、暗號搞得頭暈腦脹,晚上還不得閒,要越野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陰暗潮溼的角落,然後才可以睡覺,在傾盆大雨中和樹樁子們纏綿。

樑上君帶隊爬山,30公斤的負重被雨打溼之後更加要人命,不時地有人滑下山坡,摔得七零八落,像個泥猴子似地。樑上君把他們撈上來,揣著他們的屁股把他們送上山。

一排排長尤禹最近脾氣收斂了許多,再也不敢對樑上君橫眉豎目了。關於紀教官和梁連長究竟誰更疼他們,他心知肚明。可他還是有不服氣的事兒。

尤禹見紀策在前面的一連發威,就蹭啊蹭地蹭到自家梁連身邊:“報告!”

樑上君又替他瞄了眼紀策那邊,確定他不會在意這裡的情況之後,低聲說了句:“准奏。”

尤禹說:“為什麼我們七連非要跟著一連夜行20公里越野?別的連隊都在睡大覺,紀策憑什麼剝奪我們的休息時間?”

樑上君腦子裡有一大堆的大道理可以說服他,可他就是不想說,他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紀教官排外,他恨我們七連。”尤禹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樑上君笑了:“你太高估自己了尤禹。我們七連,還不值得他恨。”

尤禹有點怒了:“什麼叫不值得?梁連你難道也覺得七連不中用嗎?這是你的連隊,你怎麼能這樣妄自菲薄!”

樑上君不理他的自尊大爆發,只冷冷地回一句:“你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有資格在他的面前說話嗎?”

尤禹沒有搭腔,他在很認真地想。

樑上君替他回答:“等我們幹掉一連。”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七連計程車兵振奮了,一個個嘴邊上都掛著陰險的笑,鬥志昂揚。尤禹的大眼睛立刻雪亮雪亮地,他握拳道:“幹掉一連!”

樑上君沒有來得及捂上他的嘴。

紀策不知道什麼時候潛伏在了尤禹的身後,陰測測地說了句:“意圖消滅戰友,叛變罪,扣十分。”

尤禹一聽自己十分沒了,急得跳腳,知道不能跟紀策頂嘴,只能弱弱地問一句:“報告,有沒有加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