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來看,關敏這個鄉下來的爆發戶顯然沒有被人接受,雖然這兩年來她已經褪了土氣,有了點城市妞的樣子,可惜外來戶的標籤不是那麼容易被抹掉的。
好在關敏並不是那種小肚雞腸、自怨自哀之類,同學之誼在她看來可有可無,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她雖打著和她們一樣的旗號進來,卻沒如她們一樣行動,她依舊過著獨屬於她的隱形人生活,被同學忽視被老師忽視,直到她上了報。
那是一張她抱著昏死過去的母親跪在跳樓身亡的父親身邊的照片,大大的標題寫著:某某董事長因炒股失利,陪了全部身家欠了多少外債,一激動從某某某大樓一躍而下,等等等。
這張報紙打破了她形同隱形般的大學生活,走到哪裡都有同學或幸災或同情或悲憐的目光,讓這個從小就不愛出風頭的人終於火了一把,代價是她父親的鮮血。
關敏捏著曾曉潔上完洗手間自報架上隨手抽來的一張報紙,盯著上面醒目的大字,和清晰的照片,這些日子以來被世情冷暖傷透的都不曾流下眼淚的她,終於捂著報紙痛哭出聲。
曾曉潔並沒有勸阻,摸了桌上的香菸點燃,吐了個菸圈之後將煙遞給了關敏,關敏盯著手上明明滅滅的香菸,學著曾曉潔的樣子抽泣著將香菸湊到嘴邊吸了一口。
“咳、咳。。。”關敏捂著喉嚨,一把丟了香菸,舀起桌上的杯子就灌了一口水。
“呵呵,習慣了就好。”曾曉潔將劉海別到耳後,露出小巧的耳垂上亮閃閃的鑽石耳釘,白皙的臉上笑意連連。
“你考慮考慮,沒人逼你,我只不過盡一把同學之誼,雖也知道那不過是杯水車薪,可總好過走頭無路來的強。”曾曉潔轉著紅漆描著仕女圖的打火機,不急不緩的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咱們雖是同學可兩年多來並沒有什麼交情好像。”關敏哭過後,心情便不再那麼抑鬱,化悲憤為食慾的開始對著桌上的美食進攻。
眼瞧著盤子裡的食物下去了一半,對面曾曉潔還沒有回聲,關敏這才停下了進食的腳步,抬起頭來對上了曾曉潔那已經飄遠又似空洞了的目光,很久之後,關敏和曾曉潔說起當時情景,還直嘆息,認為那樣一個虛無縹緲的神仙姐姐好容易降了一回人間,可惜當時在場的只有她這個不解風情的胖妞瞧見了,動心是肯定的,可惜她不是拉拉云云,後被曾曉潔舀著掃帚打了出去。
曾曉潔沒有回答關敏的問題,只抽了張票子壓在了杯下,站起來後對著還盯著她的關敏說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網上查查,如今做這行的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光咱們班上就有幾個,只是平日大家都謹守規矩,不對人言罷了,我也只是聽說你處境困難,畢竟同學一場,能幫。。。儘量。。。幫吧!”最後幾個字似是嘆息著說出來的,語氣中含著無盡的悲涼,只當時關敏震驚於班上也有幾個的說法,沒去細品那話語中的滄桑。
其實關敏是知道援/交這個詞的含意的,她這兩年大學無事,又沒什麼朋友,大多時間都用來掛在網上,不是看書就是玩遊戲,援/交一詞早不新鮮了,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現實生活裡遇到真正的援/交女,並且,她正在被人勸說接受援/交。
關敏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兩個異性在一起除了上/床還能幹什麼,談天?她沒那口舌,說地?她沒那見識,電視電影裡那有限的戀愛教育縱是傻子也知道那是胡扯。
誰沒事做的整天圍著一女人打轉,還要死要活?在這個金錢都難以填平的溝壑世間,有的不過是金錢可以購買一切,萬事以錢為上的宗旨,關敏自進到這所頭抬的比天高的貴族學校的時候就認識到了。
尤其這兩個月來的遭遇,教關敏更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望著醫院的催費單,關敏終於在學校的宿舍樓裡堵住了正打份妥當準備出門的曾曉潔。
“想通了?”
“嗯。”
“那一起?”
“好。”
。。。。。.
“那個,初/夜抽成能少給點麼。”
。。。。。.
“我現在很差錢。”
。。。。。.
就這樣,關敏臉不紅心不跳的就跟著曾曉潔一起踏入了援/交圈。
後來曾曉潔回憶,她經手過的女孩沒有一個如關敏那樣厚顏無恥的,原以為關敏在學校那樣低調閉塞的一個人,會對那種事最是抵抗不能接受的,哪知道她都不用人去一而再的勸,就自己來了,還那麼大大方方的討價還價,全然不似一個雛。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