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雜雜的,左紹言想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思緒被一點點理清,一點點梳透,心境也豁然開朗了起來,腦中一點亮光一閃而過,還沒等左紹言細想,一陣刺痛自鎖骨處傳來,條件反射的用手去抹,結果手心內也被刺了下,火辣辣的疼自兩處傳來,不由的跳起來痛哼了聲。
傍晚的霞光是那麼的美麗,關敏臉上的笑是那麼的漂亮,跑過來的動作是那麼的流暢,扒他衣服的手是那麼的利索,翹起的嘴角是那麼的勾人,亮晶晶的眼是那麼的璀璨,左紹言嘴角抽了抽。
這副樣子放在床上多好,可偏偏是在這麼個時候,雖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了,可左紹言完全相信,關敏現在這副模樣是絕對的幸災樂禍,歡喜非常,甚至還隱隱的帶著些報復的快、感。
光著上半身被關敏拉到水龍頭前,就著水舀藥皂抹了,左紹言側著頭細看,鎖骨處紅的已經腫了起來,一大塊的很駭人,攥緊的手心被關敏扒開,也是腫的紅紅的,一碰就一陣刺痛。
“哎呀,這是怎麼的?快去舀眼藥膏來,抹抹明天就好了。”關爺爺自屋裡出來,剛自飯桌前坐下,就被關敏一陣風似的跑動給驚了出來,看到左紹言一臉的慘相就急了。
關敏正蘀左紹言抹藥皂,聽聞爺爺這麼說,回頭笑眯眯道:“沒事,您回去安心吃飯吧!就他這皮糙肉厚的,蟄兩下死不了人,再說,這鄉里鄉間的,誰還沒被麻辣子蟄過呀!至於這麼跳腳麼。”
說完還頗氣人的瞥了左紹言一眼,嘴角上的笑掛的愈發的高,左紹言磨了磨牙,“你早知道我會被蟄?”
關敏佯裝詫異的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理直氣壯的分明就是知道的樣子,偏還一副無辜相,說的人沒有悔過之相,聽的人卻更心嘔,左紹言用另外一隻好手揪著關敏的耳朵,恨恨道:“好樣的,知道跟爺頂著幹了?給爺下套,看爺好了後不整死你。”
關敏看著手中的大掌,和身旁光著上半個身子的左紹言,頗為惋惜的搖頭,順道掙開他捏著耳朵的手,退後半步,“嘖嘖,我忘了,左少可不比咱們皮厚經蟄,瞧這細皮嫩肉的,比咱們這裡的娘們都白,怪不得要哼哼呢!得了您吶!您慢慢哼吧,我可不侍候了,回頭給侍候好了還得來禍害人,我可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這年頭,好心沒好報吶!”
昂著頭,挺著腰的,關敏頭也不回的進了屋,把左紹言一個人給晾在了院裡。
在我的地盤上威脅我?美的你了!
關敏自打回了老家,有家裡人做靠山,不知怎麼的,就越發的沒了單獨面對左紹言的那種憷感了,感覺底氣特足。
可憐左紹言打小就沒被這麼對待過,又傷又痛的還被人連譏帶諷,氣得他僵著身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居然沒接上話,站在水池邊上紅白著臉的咬牙瞪著已經沒了人的門口。
不多時,大林舀了件衣服跑了出來,盯著左紹言光著的上半身,再低頭瞧了瞧自己瘦了八嘰的小身板,一本正經道:“姐姐說的沒錯,你確實比咱們這裡的娘們還白,太不經蟄了,喏,把衣服穿上吧,以後別站在蜀子樹下了,這個時候正是麻辣子瘋長的季節,等天涼了就沒有了。”
說完還一副連這都不知道的鄙視樣,小眼神在左紹言身上來回瞅了半晌,對那一大塊紅腫視而不見不說,竟搖頭晃腦嘀咕了句,“盛林叔已經夠白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白的。”
於是,左紹言更抑鬱了。
自己白麼?左紹言盯著自己的身體,眼前浮現的卻是關敏第一次被扒光了躺在他身下的情景。
接著,左紹言就笑了。
死丫頭,敢埋汰我,說我白?下次再扒光了你叫你看看咱倆誰白!
想著剛剛關敏那不加遮掩的神態,左紹言覺得身上似乎也不那麼火辣辣的了,能這樣直白的表示出對自己的不滿並加以小懲,不心虛沒借口的直來直往,總好過在醫院時斗的小心機,這樣的關敏才是他認識的那個關敏,喜怒於行,愛恨立現。
左紹言這樣想著,心情一下子就扭轉了過來,套上衣服就往屋裡走,嘴裡還假哼哼著,“怪不得樹下就只剩下一隻凳子呢!爺爺,您看把我給蟄的,小敏她明明看到我往那坐了也不說,這不成心想要看我跳腳麼!”
關爺爺喝著碗裡的鸀豆粥,就著鹹鴨蛋,一口一口的吃著,見此只呵呵的笑,“等蜀子熟了多派你兩個。”
關敏得意的挑了左紹言一眼,那得瑟勁不需言表,左紹言摸了摸鼻子,壓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