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靚麗,穩重出色的大妃。
小玉兒臉色蒼白,海蘭珠嘆氣道“我曉得你對父汗大妃的離世很傷心,先下去整理一下,再來靈柩前盡孝。”
“海蘭珠——不,大妃,謝大妃不怪。”小玉兒屈膝行禮,海蘭珠伸手將她扶起,拍拍她的手,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言“小玉兒,我不想同你疏遠了去,我再最後提醒你一句,十四阿哥多爾袞此時最需要的不是爭奪不服氣,而是忍讓,他才幹出色 ,大汗不會看不見,而且你身為他的大福晉,此時更應該在他身邊,而不是被人幾句話就來大鬧一場。“
“我——我——”小玉兒眼裡閃動著感激,海蘭珠淡然的笑笑,示意小玉兒的侍女扶著她離去,機會已經給了,至於小玉兒怎麼做,海蘭珠也就不再過多的操心。
“姐姐。”布木布泰輕聲話道,海蘭珠含笑說道:“讓你受委屈了,你家的大福晉的脾氣是沾點火星就衝動的人,你以後還得多勸著點。”
“我明白的。”布木布泰心中一緊,偷瞟海蘭珠一眼,難道她知道了?臉上更多了幾分惴惴不安的神色 ,海蘭珠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讓布木布泰也下去休息一會,喚薩爾多重新佈置靈堂,使得一切恢復了原樣。
海蘭珠雖然是大妃,可是如今的後金是四大貝勒並坐,她的年歲又是在貝勒大福晉中最小的,哪怕有大妃的名分,還是要以代善的大福晉為主,在同她們談論事宜中,代善的大福晉有些個張揚,處處壓海蘭珠一籌,一點都不給她面子,旁邊的人雖然不敢明著相幫,畢竟剛剛海蘭珠給她們太大的站韓,卻也瞧著熱鬧,巴不得同海蘭珠再起衝突。
“那就按您說的安排吧,我年輕不懂事,您是大貝勒的大福晉,見多識廣,必然比我明白。”
海蘭珠並不想爭一時之氣,更何況她就是手伸得再長還能管到汗宮裡嗎?這些俗事著急不得,皇太極早晚有一日會南面獨坐,她又何必著急?更何況她並不太懂這些個女真人的規矩,多做多錯,還不如交給懂行人,只要把握大方向就好,刻意暫避鋒芒,卻不能一退再退。
“大妃果然是明白人。”大貝勒福晉讚道,眼裡透著一抹得意,眾人重新說起事來,雖然不至於冷落海蘭珠,可是還真是以大貝勒福晉馬首是瞻,就連哲哲都顯得很拿事。
“您別往心裡去,過一陣她們就明白了。”同海蘭珠最親近的嶽託的大福晉拉著她的手,低聲說道:“其實她們曉得你懂得多,尤其是莊子上的事,誰也比不上您,只是這些喪儀上的規矩,您畢竟是蒙古格格……”
“我明白。”海蘭珠恬靜的向她笑笑,安靜的聽著她們談話,暗自記下那些個獨特的規矩禮儀,這也是增長知識見聞的一個機會。
慢慢的海蘭珠瞭解到,後金的規矩不同於她所認知的任何朝代,她們這些福晉都是經常聚在一起閒話家常,甚至還能找大妃解決家庭糾紛,或者進漢宮伺候大妃,聽見這些海蘭珠有些頭疼,她可是很不耐煩人多,若是她們都來閒談,自己可是沒有耐心應付她們。
海蘭珠低頭把玩著手串,暗下決定,等到有機會應該重立規矩,大明的那些傳統也是不錯的,起碼地位名分分的會清楚一些。
整整一夜,海蘭珠都守在靈前,她雖然披著斗篷,可是遮擋不住寒冷的夜風,也不能讓端炭火取暖,那是對去世的努爾哈赤的不敬,海蘭珠只能硬挺著,她本身就有些發熱,一連幾日的折騰下來,海蘭珠的臉色 透著不健康的潮紅,讓旁人很容易看出她病情很重。
海蘭珠知道身體是最重要的,將治喪的事交給大貝勒福晉,讓阿敏和莽古爾泰的大福晉寰理,除了靈堂,去歇息一會。
“按大汗的意思,讓您去阿巴亥大妃的宮殿,那是整個汗宮最尊貴之地。”由於皇太極不放心海蘭珠,命滿德海前來打探訊息,並說了他的意思。
“不,我不想住在那,還是找個乾淨舒服的地方就好。”海蘭珠對阿巴亥住過的地方本能的牴觸,她同意知道由於遷都盛京的時間並不長,汗宮雖然有個大概的輪廓,但有些建築並沒有修建完成,聞名後世的鳳凰樓、清寧宮、崇德殿都沒有修建。
滿德海瞭解海蘭珠說一不二的性子,自然不敢多勸,低聲問道“大妃準備安置在何處?奴才好給大汗回話。”
“離他最近的地方,就是那。”海蘭珠抬手一指,若是方位沒錯的話,那應該是後世關雎宮的地點,關雎宮,宸妃恐怕都會消亡於歷史中了。
“大妃,那個地方只有偏殿。”薩爾多提醒,海蘭珠不在意的淺笑,向那個不甚華麗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