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又要說我不要臉了。可我偏偏就是不要臉,你以前就偏心阿燁。看,他為你種的海棠花,是活生生的呢,你肯定非常歡喜吧?”
“我也要任性一次,你今天,只能喜歡我帶來的海棠哦!”
墓碑上,青青淡淡的笑,彷彿在無奈的說,好,我今天只喜歡阿音的花。
“青青,你為什麼喜歡海棠呢?有人說,海棠是斷腸草呢。”蕭音撅著嘴,“不過我知道,你和那些自憐自哀的女人不一樣,你喜歡海棠,是因為海棠的氣質。”
纖長的手指撫摸上照片中的青青,“溫柔,美麗,和你一樣。”
“青青,我昨天晚上做夢了,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想起你那時傻乎乎的,我跟人打架,你跑上來湊熱鬧,一邊發抖一邊威脅對方說要報警。唉,對方有五個人呢,這麼說不是找死?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不止幫不上忙,還連累了我,我不過受一點小傷,你急得淚水直流,跑到我面前擋拳頭,那一拳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啊,總是這麼傻,不然也不會……”
蕭音仰著頭,望天,用力眨了眨眼睛。
“算了,以前的事不說了,腦子記住就行,我還是說些別的。”
“好,阿音,你說,說什麼我都聽著。”蕭音轉過頭,似乎看見那個清麗的女子,一身白衣,站在海棠花叢中,溫雅的對她微笑。
“青青,你總是這麼溫柔。”
蕭音笑了笑,舒展身體,躺在了草地上,雙腿交疊。以前,她和青青說話的時候,最喜歡以這個姿勢躺在別墅的花園中,那個時候,青青總會無奈的說:“阿音,現在還早,這裡水汽重,當心感冒。”
現在,再也不會有人對她展露這種真切的關懷……
“我啊,日子越過越沒意思,你不在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前段時間去了美洲的森林,那裡的蛇蟲鼠蟻真多,要不是裝備精良,我差點就來見你了。”
“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別擔心,我的身手你還不瞭解麼?”
“……阿燁結婚了,娶的是白將軍的女兒。”
“阿燁對她沒有感情,青青,阿燁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你了。”
“那個白雅麗懷孕了,檢查出是個男孩,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出生了。”
“對不起,現在才來告訴你這些事,你生氣了嗎?”
“我知道的,青青永遠都不會生阿音的氣。”蕭音雙手交疊枕在腦後,籲出一口長氣。
忽然轉頭面對照片,平淡的聲音轉為撒嬌似的口氣。
“阿音也不捨得讓青青生氣。所以,阿音絕對不會讓人奪走屬於你的東西!”
***
白家大宅,人頭攢動,華衣美酒,虛假的寒暄聲不斷。這裡聚集的都是政壇上的熟面孔,夾雜著帶有高階軍銜的軍人。
今天是白大將軍的壽誕,衝著白將軍的臉面,無論是同黨派人士,還是競爭的政敵,都暫時放下了芥蒂,化干戈為玉帛。
其實今天不是白利的整壽,白利本人也宣稱一切從簡,該做啥做啥,別耽誤了正當的事,自家人簡單慶賀一下就好。
偏偏就是最後那一句自家人,惹了一大群人來。
白利少年入伍,入伍時,父親便是軍方的實權人物。入伍至今三十幾年,積累下不少功勳,加之白家在軍方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如今的白利,可謂是B國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
整個白家,也都與他馬首是瞻。
白家不少旁系子孫都在軍界政界打滾,他們都算得上白利所說的自家人。還有許多他近二十年來帶出的弟子,一些與他利益相同的政客等等,都擠著來當白將軍的自家人,眼巴巴的帶著賀禮湊上門來。
人家好心上門來祝賀,白家自然不好把人趕出去。
這樣一來,其他政界人物也都跑來湊熱鬧,想著既能表達對大將軍的尊重,也許還能趁機摸摸底。
好好的一頓家宴,演變成了如今盛大的宴會。
接待都是由下面的管家和旁系子孫完成,等白利知道時,大家已經在下面聊開了。
白利的臉頓時黑了,
作為軍方代表,卻將一個小小的生日弄得聲勢浩大,顯然只會對他的聲譽產生負面影響。
“爸——別臭著一張臉了,人都來了,還能將人趕出去不成?”
白雅麗親密的挽著白利的胳膊撒嬌。她臉頰健康紅潤,圓滾滾的腹部,無一不訴說著即將為人母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