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書嘆息了起來,說道:“剛胤哥在一年前莫名其妙的留書出走,說是把以婷交給我,希望我好好待她,他辛苦拉拔了以婷大半輩子,也該是他換手的時候。”
林秘書挺不好意思地靦腆說道:“以婷告訴我說,剛胤哥從小就有一個願望,希望能到世界各處探險,他是信任我,認為我值得以婷依靠,才會放心離開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可一想起未婚妻下落不明,林秘書才浮出一點光芒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謝辰風學著安廷皺緊眉間,問道:“也就是說,沒辦法聯絡到你未婚妻的那位大哥囉?”
林秘書一臉疲倦地推推鼻翼的鏡架,說道:“沒錯,剛胤哥行蹤不定,但會固定一到兩個月寄一次信報平安。
“他最後一次來信是上個月,那時候他人在斐濟,信上的內容說他發生了一點意外,可能趕不及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以婷為這件事還鬱悶了好一段時間。”
安廷搖頭嘆道:“斐濟啊……遠水救不了近火。”
接著他對林秘書道了一聲抱歉:“林秘書,我們本身還有任務,所以幫不了你什麼忙。我們能做的,頂多是把身邊的護衛組調一半給你,他們本來就是軍方的好手,有他們在,你也能調動警方幫忙。”
“不,請長官別這麼說,您幫我很多忙了,為了我的個人私事如此勞煩您─”
林秘書特意走到安廷面前,誠心誠意地彎了個九十度的躬身,懷著無盡的感激道:“謝謝長官!”
這一天晚上,由於時間太晚,加上林秘書熱情挽留,他們便在林秘書的老家住了下來,好險房間夠多,再不濟的話,兩、三個人擠一間勉強湊合也就夠了。
謝辰風聽著雨聲,凝視窗外,今天下了快一整天的雨,打落了附近不少乾枯的樹葉,到了晚上雨還是沒停,風也更大了,尤其在這樣安靜的夜晚裡,呼嘯的風聲更是明顯。
樹葉在漆黑的夜中飛舞,謝辰風想像著明早起床時,掉落的樹葉應該遍佈了整地吧。
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中謝辰風沉沉地睡去了。
隔天一大早,生理時鐘作祟,謝辰風張著眼睛醒來時,手錶上的時針恰好指在六的位置。
他痛苦的喊了一聲─還睡不到五個小時啊!棉被一蓋,蒙著頭顱磨磨牙,繼續睡覺大計去。
才和周老爺爺廝殺沒多久的棋局,一名不速之客再次地打斷了謝辰風甜甜的一覺。
“謝長官,安長官吩咐我叫您起床,要您別讓大家久等了。”
“……再五分鐘行不行?”賴床的小孩最常說的一句。
對於這位年輕長官的請求,徐勇哭笑不得地道:“安長官說是命令,命令您立即起床,林秘書的母親特地做了早餐呢。”
忤逆老人家的好意非我輩中人之行事,謝辰風認命地嘆息、嘆息、再嘆息,終究放棄睡覺的打算,戀戀不捨地爬出溫暖的被窩。
盥洗過後,謝辰風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飯廳,說是飯廳,其實是和廚房連在一起,不過做飯時開著抽油煙機,因此不太能聞到什麼油煙的味道。
安廷斜瞪著姍姍遲來的謝辰風,說道:“起來啦?讓大家等著你開飯,很有成就感嗎?”
不,並沒有……謝辰風灰溜溜的說了聲對不起。
林父露出慈祥的微笑,打著圓場說道:“年輕人就是要多睡多吃才對,這樣才長得快。”
林父、林母皆穿著一身樸素的莊稼服,精神相當飽滿,年齡約在五十多歲的樣子。
程志宏揉揉迷濛的綠豆眼,晃頭晃腦,憨憨地傻笑道:“我也多睡多吃啊,可是怎麼就沒長呢?”
安廷沒好氣地說道:“廢話,死肥豬,你今年都幾歲了,還想長個子?你吃再多、睡再多,也不會向上發展,只會向橫發展。”
他看向謝辰風,撇了撇嘴啐道:“還站在那幹嘛?罰站嗎?快點來吃飯,等一下我們還要去警局。”
餐桌並了兩張桌子,好容納下所有的人,謝辰風朝在場的兩位老人家請過早安後,趕緊找了個靠牆壁的位子坐下,邊狼吞虎嚥地扒著香噴噴的清粥小菜,邊抽空問道:“安前輩,我們去警局幹嘛啊?”
安廷夾了片脆瓜,嘴角一彎,傲慢地笑道:“幹嘛、為什麼……你的問題還真多,沒有腦袋自己想嗎?”
謝辰風不滿地嘀咕道:“這要怎麼想啊?天曉得要去警局─”忽地,他腦中靈光一現:“跟擄人案有關?”
“猴子只要學會動腦筋,也不會比人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