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這個小鋪子的時候陳小秋就觀察過,這個巷子雖然不正面臨街,但因為地段還不錯,附近好幾個大型商場還有步行街,都是一兩百米範圍內。
還有幾棟寫字樓,陳小秋走路去看過,寫字樓不是那種空無一人的鬼樓,而是人來人往的上班族白領。
陳小秋還蹲點觀察了附近的幾家甜品蛋糕店,嚐了她們店裡大部分產品的味道,大多都是中規中矩,很多還是預製,並非現烤現做,口感上比對白差了很多。
但這些甜品蛋糕店生意都很好,因為附近的商業環境很好,所以陳小秋很快拿定主意。
雪梅和老邱剛開始還為陳小秋捏了一把汗,陳小秋畢竟還年輕,學藝出來到對白也才兩年多一點的時間,對白工資待遇那麼高,小秋放棄實在可惜。
雪梅不知道對白背後的隱情,還勸過陳小秋不要冒險。
現在,小時光開業以後客人爆滿,線上的外賣訂單也是絡繹不絕,一天下來陳小秋忙都忙不過來。
雪梅和老邱終於放下心來,對陳小秋說讓她不要一個人這麼累,趕緊招人來幫忙。
陳小秋催雪梅和老邱先回虞城,邱月一個人在虞城她不放心。店裡的甜品和飲品都是老邱和雪梅不熟悉的,說是幫忙其實只有看著乾著急。
只是雪梅不放心硬要待幾天看看生意情況。
現在看到小時光每天的營業額比他們烤一個月燒烤利潤還要高,立馬把心放回肚子裡。陳小秋說:“放心,人手我已經招好,明天就來了。”
陳小秋找的是西點培訓班的後面她幫著米蘭老師帶過的兩個學妹,因為有過相處基礎,知根知底所以也很放心。
一個叫可可,一個叫詩詩。
可可和詩詩見著陳小秋的小鋪高興得合不攏嘴,都說小時光雖然不大,但很文藝清新。
怪不得每天下午七點打烊還有人來坐一坐,喝杯咖啡才走。
范曄得空也經常來,但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只能隔著院子看小秋一眼,說幾句就得走。
偶爾時間寬裕一點,他才能和陳小秋安靜坐會兒,閒聊兩句。
范曄給小時光定了三年的鮮花,每天都有鮮花送上門來,有時是一大束火紅的玫瑰,有時是一捧藍調繡球。
還有大花飛燕,百合,糖菖蒲、各式各樣的。
小時光的鮮花都快堆不下了。
可可和詩詩都笑著打趣陳小秋說:“小范總這是追你呢。”
“沒準,咱們很快就要有老闆夫了。”
陳小秋只是笑笑,范曄聽了卻很受用,還讓小秋給可可和詩詩加工錢。
“兩個機靈鬼,很不錯。”
一個月試營業結束後,陳小秋放鬆下來。
可可和詩詩都是專業的甜品師,一上手就分擔了陳小秋大部分瑣碎的工作,陳小秋只負責設計新品,把控店裡原材料的高品質。
很快,小時光走上正軌,穩步營收。
邱月高考成績也出來了,她很爭氣考上了北京的一個大學,雖然不是重本,但也是正兒八經的二本學院。雪梅和老邱激動得不得了,跟陳小秋說都是之前在崇明山文昌廟燒香燒得好。
等到九月份開學的時候,陳小秋駕照考完,范曄給她提了一輛車。
陳小秋一眼沒看,把車鑰匙原封不動的扔給范曄,拿出自己的車鑰匙對范曄說:“我練車的時候就買了一輛二手大眾,已經過好戶了。”
范曄臉色有點沉。
“送你點東西而已。”
陳小秋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小范總,我腿不夠長就算了,手還是得留長點好烤蛋糕。”
陳小秋一句玩笑話,范曄的心卻沉了沉。
認識這麼久了,陳小秋還像是一隻刺蝟。
警戒心太強。
總是拿他當外人。
范曄對陳小秋是認真的,他付出了大把時間和精力,這些都是他從沒有給過別人的。
但陳小秋一點也不買賬的。
她總是若即若離,讓范曄感覺像是霧裡看花,花非花,霧非霧。
偏偏范曄不敢冒然靠近。
怕惹急了,陳小秋避之不及,逃之夭夭。
范曄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喜歡上一個人,是剋制和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