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看了一眼依舊垂眸恭敬的覃晴,卻是未看出端倪。
“戲已經開唱了,今日是姑母的壽辰,父皇和母后賞賜的壽禮也快到了,太子殿下還是回去吧。”言朔說著,便是伸手一引,側身徹底擋在了言湛的眼前。
言湛唇邊的笑意淡淡,也未多言,點了點頭便往外走去,方撥開樹叢,便見著武陽候府的管家帶著侍女小廝候在外頭,見他出來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噓寒問暖,直圍著往梨園走去。
清風和煦,聽著嘈雜的聲音飛快遠去,埠頭邊上,言朔看著站在身前漸漸抬起頭來的少女,溫文儒雅卻疏離冷淡的神色迅速柔軟,伸手撫上覃晴的面頰,“怎麼還是這般瘦弱的模樣,這些日子可是有好好吃飯,是不是又挑嘴了?嗯?”
原是前些日子一直在二房小廚房裡頭做菜的師父不慎摔斷了手要休養一段時日,府中便臨時請了一個過來,可好的師傅哪裡能輕易請到還就只做臨時的?正逢覃晴重病吃什麼都沒味兒的時候,難免要挑嘴,也是覃晴那時總不肯吃飯的原因之一。
“哪有,這些日子可是吃得甚好。”
“那為何還是沒長一斤肉,是不是隻肯吃半碗飯便放下了,好好吃一頓飯難道還耽了你做事的時辰不成?還是懶的連飯都嚼不動了?”
覃晴吃飯的德行,言朔是請清清楚楚,可是真正的大家做派,飯只盛半碗,還要再剩一半,桌上每道菜沾個筷子便算是完了,真真比皇家用膳瞧著更有派頭些。
上一世她入府以後,他便下了一道命令,說是府中糧食一顆都不浪費,然後在每日用膳時故意讓侍女給她盛了大半碗,礙於他的威嚴震懾,倒是逼得她多吃了一點,可是每次看她慢吞吞扒拉著飯的模樣倒是甚可憐的樣子,後來也不忍心多逼她什麼了,只點心不斷伺候,別餓了就是了。
可他也是清楚,這樣嬌慣著總歸是不好的,如今只能用嘴多勸了。
“吃飯只吃七分飽,哪裡有往撐裡塞的道理。”
說起這個,覃晴便想到上回言朔喂她飯的時候死命往她嘴裡塞的事情,可是完全違背了國公府裡多年的教養。
言朔無奈了笑了笑,“你這樣的,就該讓你往戰場上去一趟,餓著肚子往城牆上站兩天,什麼壞毛病都改了。”
這是什麼話,想整治她的意思嗎?覃晴伸手一巴掌拍掉言朔的手,言朔卻是不依不饒,手腕一轉又纏了上來,覃晴忙側頭去躲。
言朔逗弄了覃晴一會兒,便自己收了手,道:“今日長公主壽宴喧鬧,想必你也待得煩悶,這大病初癒的,可是該靜養才是,既然來拜過了壽了,這便回去吧,別一日待下來,又回去病了。”
人多了,便未免要生事,覃晴雖然跟著分家出來,不受寧國公府的帶累,可身份不如從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難免一些慣會逢高踩低的要陰陽怪氣,沒的聽了刺耳朵。
“嗯。”覃晴點了點頭,卻是一時不慎,叫言朔一把勾住了脖子,壓到了胸前捧著臉兒狠狠在櫻唇上吸了一口。
“回去之後要乖乖吃飯,將養好身子,等我娶你,嗯?”
“走開!”
身後還跟著的侍女可是看的分明,覃晴霎時便紅透了脖子根,伸手去捶言朔。
“阿晴這樣說,那本王這就走開了。”言朔的唇角勾起,鬆開覃晴,笑著轉身便走了。
覃晴真真要咬破了唇瓣,站在水邊又冷靜了一會兒,方才勉強神色如常地轉過了身,同淺秋淺夏道:“走吧。”
……
這一邊覃晴暗羞著臉尋了由頭匆匆從武陽候府告辭出來,那一邊言朔卻是慢悠悠踱步往梨園的方向去,走了一半的時候,雲銷快步從後面跑上來,道:“稟王爺,六姑娘已回去了,三公主到了正往裡頭來。”
言朔的眸光不由沉了一下,“可是和言彤碰上了?”
雲銷道:“沒有,六姑娘是從小門出去的,三公主從大門進來並沒有碰上六姑娘。”
那就好,言朔暗鬆一口氣微微加快了腳步往梨園去。
楊柳依依,隨風清揚,言朔真沿著水道往前走,卻是見一個婀娜的身影分花拂柳而來,臨到言朔身前,便叫侍女扶著行禮。
“鴻臚寺卿之女給裕王殿下請安。”
身份重的要顧念一些的貴女這會兒都在梨園裡頭陪長公主聽戲,外頭瞎走的這些個一看就是暗懷心思的,言朔本是不欲多加理會,略過就走,卻是叫她的自稱弄得神色頓了一下,倒是沒見過上來就報名字的。
不過鴻臚寺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