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太醫院呢,這些年也幫了大覃妃不少,那大姑娘進宮就是為了誕下龍嗣來鞏固整個寧國公府聖寵不衰,還不天天小心供奉著,怎麼可能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恐怕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吧!
大姑娘小產,聽說還有太醫斷定這是一男胎,這無疑是給了寧國公府一個深重的打擊,中秋方過那一些喜慶的氣氛霎時煙消雲散,整個寧國公府都籠罩在上房與大房傳出的愁雲慘霧裡大氣不敢出一聲,直到老太爺大壽擺宴的日子終於到了,方才勉強緩和了起來。
覃晴上一世是經歷過很多這種壽宴的,除了府中長輩的大壽,府外其他貴族的大壽也沒少去,是以對於應對這種場面早已駕輕就熟,也無甚思慮,只是在裝扮的時候刻意平庸了些,選了幾件不怎麼扎眼的衣裳首飾,好叫自己在眾姊妹中不顯得出挑。
只是不管如何,在壽宴上獻藝的時候,當著老太君的面,卻是一點不敢再藏拙。
自小她的教席師傅都是由老太君親自挑選,她與大姑娘的技藝都是在老太君的親自監督下練成的,她有多少的斤兩多少的本事,老太君的心中甚至比她自己更清楚,若說在別的府中覃晴或許還能故意放水,自有人樂得她出醜,可在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卻是不再敢玩弄手段。
特別是上回詩會的事情已叫老太君懷疑她故意捧覃韻出頭,若是這回她還敢出狀況,便是坐實了上回的事,如此一來,恐怕四房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
壽宴喧鬧,賓客盈門,寧國公的壽宴來的自都是些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論平時鬥得如何你死我活,這會兒卻是言笑晏晏,彷彿一團和氣,方開席不久,便由大夫人起了頭,叫覃依第一個開了場。
按照安排,先是覃依的屏風作畫與覃涵的笛子歡快流暢,再是三房覃瑜的鼓上舞熱烈澎湃,最後才是覃晴的古琴高山流水平靜淡泊卻叫人沉浸曲意之中,引得滿堂喝彩。
“姑娘真是厲害。”下了場到了屏風後頭,淺春聽著前頭的誇讚之聲不由替覃晴高興,可算是出了上回在詩會時叫其他人冷嘲熱諷的惡氣。
覃晴卻是冷笑,這寧國公府姑娘的技藝,向來琴是排在第一位的,再者是詩書,其餘的那些皆是排在雜學一類,覃依擅書法,覃涵善舞,覃瑜其實不學無術,也就琴技好一些再能畫兩筆畫,覃晴身為嫡支的孫女自是擅琴擅詩書。
老太君今日這樣的排法,竟也是與當日她在詩會中一樣,拿了其他所有姑娘為陪襯了。
可覃依議親在即,覃瑜同為嫡女身份,她卻離及笄都還有幾年,如此近似棄車保卒之舉,可也真是下得去狠手。
“走吧。”覃晴淡淡地說了一聲,可冥冥中卻覺著身後有什麼,無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巧撞上了一張淡笑溫文的面容。
言朔。
覃晴的眸光沉了一沉,轉頭離去。
………………………………………………………………
如上一世一般,寧國公的壽宴在滿堂盡歡和樂融融的的情況下平穩落幕,叫人絲毫瞧不出宮裡的覃貴嬪才小產的打擊,只有在笑談的間隙,才能偶爾看到老太爺與老太君眸中飛快閃過的陰霾。
後院女賓自有三房的夫人們一起主持招待,覃晴也不似上一世般處處想拔尖兒,帶著淺春淺夏找了個角落躲了一日的清閒,安安穩穩地將壽宴過去了,卻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當一夜過後寧國公府的六姑娘以高超的琴藝在京中一夕之前聲名鵲起,名聲大震的時候,覃晴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抖,碎了一隻價值百金的御貢官窯的彩釉茶盞。
“姑……姑娘……”淺春淺夏都嚇了一跳。
“是誰傳進來的訊息?”覃晴問道。
“是楊三兒……”淺春道。
訊息是覃子懿給他傳進來的,覃子懿昨夜住在府中老晚才和覃子恆懶洋洋回的書院,才進書院的門兒就叫人圍城了一個圈,沒過多久,就著人與有榮焉似的回來給她報信了。
覃晴跌坐回椅子上,心中糾成了一團亂麻。
“姑娘……”淺春覺著這是好事,怎麼姑娘……
“別說話。”淺夏察覺其中必定有不尋常,可又說不出什麼來,只看著覃晴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不過兩三個時辰,昨兒個因操持壽宴過度勞累而顯得有些沉悶的國公府中便也傳遍了訊息。
霎時覃晴便叫請到了上房,叫老太君拉著手好一陣的誇,當場拿了獎賞,所有的人圍著她不停地誇讚,足足說了兩個多時辰,就好似大姑娘進宮為妃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