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世音拜了下去。
“是啊。。。。。。奴婢怎麼勸,她也不肯走。。。。。。”
孫太后扶著玉香的手嘆了口氣,“罷了,也是個痴孩子,你叫她在東暖閣等吧,哀家換身衣服就去見她。。。。。。”
再次被領進東暖閣,萬貞兒享受到的是在場所有丫鬟太監的尊崇和禮敬。眼下的她不再是太后面前那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她是太子眼前的紅人,雖無名分,實際上卻是走到哪裡都可以抬頭做人的“主子”。而這一切的榮耀,都是繫於太子一身,若是太子一旦失勢。。。。。。她周身打了個冷戰,不敢再往下想。那種看人臉色,朝不保夕的日子,她不想再去過,也絕對不能再去過。更何況,除了自身前程榮華的計較,對於那個比自己小了許多的清俊少年,她亦是有了幾分真心的。。。。。。
“哀家許久不曾見你,倒是不想你如今已經有了這番膽識。。。。。。”
孫太后換下禮佛時所著的青紗緇衣,此刻身著紫色九翟鳳長褂,外罩煙霞色繡菊紋背心,頭髮平整地梳成一個平髻,以整枝玉雕鳳釵妝飾,既不顯得奢華俗氣,卻也不是一朝太后的氣度風華。
“太后娘娘,求您救救太子殿下。。。。。。”
萬貞兒“撲通”一聲,直直跪在太后面前,如搗蒜般磕頭不止。
“貞兒,”玉香急忙出聲勸道,“你不要這樣逼太后娘娘。。。。。。”
孫太后端起茶碗,不慌不忙地呷了口茶,方緩緩開口道,
“你起來,回答哀家幾個問題。”
萬貞兒疑惑不解地抬起頭,看著孫太后。
“哀家問你,皇帝除了將太子幽禁,可還有其他的懲罰手段?”
萬貞兒搖了搖頭。
“那內廷司那些拜高踩低地奴才,可有剋扣東宮的一點分例?”
萬貞兒仔細地想了想,似乎從出事到現在,東宮優渥如舊,便是連粗使的小雜役,也沒有因為太子被冷落而受到欺負。
“哀家再問你,這些天,可有大臣為太子求情?”
“沒有,就連太子太傅也一聲不吭,這也是奴婢執意打擾太后的原因。。。。。。”提到這一點,萬貞兒便是萬分焦急,那些平日裡與太子交好的大臣,眼下竟無一人替太子出頭,當真是見風使舵。
孫太后搖了搖頭,“貞兒,沒有人出面,沒有人跟紅頂白,就說明,無論是朝臣,還是奴才,大家心裡都清楚,眼下,皇帝其實並沒有真的打算廢掉太子。”
萬貞兒一臉驚喜。
“真的?”
太后瞟了她一眼,便將萬貞兒心裡的小算盤盡收眼底。
“是。只不過,若是在太子幽禁期間,再有奸人趁機挑撥,使太子和皇帝間的裂痕加劇,縱使皇帝只有太子一個親兒子,也是無濟於事的。”
“皇上會因為什麼事情而徹底對太子失望。”萬貞兒急忙問道。
孫太后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許久,放下起身,拄著龍頭柺杖走到萬貞兒面前,開口說起,卻是另外一件毫不相關的事。
“貞兒,哀家問你,太子妃近來如何?”
萬貞兒一愣。太子妃嫁給太子時日已是不短,只不過太子對她情分極淺,倒是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萬貞兒身上。
“太子妃娘娘。。。。。。端淑平和,眼下與殿下伉儷情深。。。。。。”
孫太后嗤笑,又問,“眼下伉儷情深,那將來呢。。。。。。”
憑著多年混跡於後宮中的經驗,萬貞兒直覺地意識到,這位深不可測的太后一定是生了自己的氣了。可是生氣的原因,她卻無從考究。一時間,她急的滿頭是汗,不知如何回答。
“哀家在問你話,難道還要哀家等著嗎!”
孫太后的聲音平和低沉,與她平日裡誦讀佛經的樣子並無二致。可不知為何,萬貞兒憑空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排山倒海而來,瞬間壓得她喘不過氣。
“將來。。。。。。太子妃娘娘,一定能夠入主中宮,鳳儀萬千。。。。。。”
“好,”玉雕鳳釵銜下的穗子輕輕晃晃,孫太后轉過身來,復又走到暖閣東榻處坐下。
“伉儷情不情深,哀家並不關心;太子願意寵愛誰,哀家也無所謂。只不過,貞兒,你要記得,正妻永遠是正妻,太子妃永遠也只能是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在太子身邊,擺正自己的身份,比什麼都重要。”
萬貞兒低下頭,避開孫太后鷹一般敏銳的雙眼;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