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像是談論天氣一般尋常。
“拿不出證據來,你就別再我面前瞎說話,小心嘴巴長了東西,日後想說話都沒機會了。”
站在門外不遠處的江梧桐身形一震,一張絕美明豔的臉上寸寸發白,瞳孔裡帶著不可思議。
屋內的女人猖狂的大笑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
她緊了緊手,看樣子倒像是有些緊張,不過她究竟是在緊張著什麼,無從得知。
“你可以當作是威脅。”
伍淑華明晃晃的笑了,“你放心好了,我是喜歡你的,就算師兄被你廢了一隻手,看著你變得不擇手段,我也還是喜歡你的。”
她盯著男人的臉,“只要你答應我,終究會娶我,哪怕只是為妾,哪怕你要得到師姐的人,我也幫你。”
這一回,男人終於眯了眯眼,緩緩的抬起眼眸,看向了那個站在原地笑的放肆猖獗的女人。
喪心病狂
他只有這四個字可以形容她,唇畔勾著意味極深的笑,清晰的吐出簡單的幾個字來,“你――做夢。”
……
留在南陳兩個月,已經由深冬過渡到春分時期。
溫度其實已經迴轉了好多來,但江梧桐卻覺得今天,遠遠比深冬要冷上幾分。
【“是又如何,橫豎不過只是條胳膊。”】
【“拿不出證據來,你就別再我面前瞎說話,小心嘴巴長了東西,日後想說話都沒機會了。”】
【“你在威脅我?”】
【“你可以當作是威脅。”】
這幾句話,不斷的她的腦海裡響起,反反覆覆。
男人的聲音太冷淡,太無所謂,別人的手說給砍斷就砍斷,他難道一點也不為對方考慮的麼?
她所認識的曲漓,怎麼可能會如此的淡漠人性,怎麼會……?
還是說,她從來就沒真正的瞭解過這個男人。
她想要衝進去,揪著曲漓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但他一貫擅長偽裝,既能在她的身邊,當了兩年的女人,沒有讓她發現,或者說,每一次都能將她糊弄過去,“那……這一次呢?”
心緒繁亂,五味雜陳。
江梧桐沒有方向,腳步虛浮的走回了季悟的屋子,男人依然緊閉著雙目,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師兄……”
她露著寡白的一張臉,腦袋低垂著,在昏黃的燭光的照映下,顯得很沮喪,“你快點醒過來。”
她有好多問題,需要他來解惑。
原本以為今日季悟就能醒過來的,但江梧桐到底是低估了這毒性的強度。
曲漓發現的早,毒素很快就排出來,後期也還是昏睡了一天一夜。
季悟的傷口深,毒素也強,想要早點清醒過來,基本上是沒門的。
傍晚時分,伍淑華帶了一個大夫來,說是之前給季悟和曲漓看病的大夫。
那大夫也熟練,對季悟的傷勢瞭若指掌。
江梧桐是在第二天,透過縣令的幫助下才與他們取得的聯絡,並沒有見過那大夫長什麼樣。
曲漓已經甦醒,伍淑華朝江梧桐道,“我尋了個大夫回來,你好好照顧師兄,我先去給曲漓換藥。”
這兩天,曲漓尚未甦醒之前,倒一直是伍淑華給曲漓換藥,因為她要貼身照顧季悟,也得為季悟換藥。
加之伍淑華說分工合作,她也便沒有多理。
但就算是沒有多理,心裡那點莫名的不悅和鬱悶,總歸是瞞不住自己的。
伍淑華走後,屋內就剩下大夫一個外人。
江梧桐走過去,站在季悟的床邊,輕聲詢問著,“怎麼樣,我師兄沒事了罷?”
大夫和藹可親,衝她笑了下。
“沒事了,之前給他服過藥丸,現在藥丸的藥效還沒有真正發揮出來,正在清理一些餘毒。”
江梧桐安了心,大夫又囑咐了她幾句注意事項,大都是飲食方面的,她都一一記下。
大夫收拾好自己的藥箱就要走,江梧桐抿著唇,手用力的攥緊了好幾下,這才出聲喚了一聲大夫。
大夫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欲言又止,不由開口道,“姑娘有事?”
聽聞當時大夫也在那兒,想必很瞭解當時的情況。
那大夫怔了怔,而後扯唇笑了下。
“是,我當時全程在場,另外一個小子還死命攔著我不讓我給這位公子把脈。”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