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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生了。往後我們要永遠在一起,聽到嗎?這是約定。」

守沒有說話,眼中湧出大顆淚珠。

我深深嘆一口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動他們。

當晚,我與真理亞在雪屋裡相愛。

「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我趴在她的胸口,撒嬌般問道。

「怎麼會?我們一定會再見。」真理亞撫著我的髮絲,「我真心愛著早季,可是現在守更讓我擔心,除了我,沒人會保護他。」

「這我清楚,可是……」

「可是什麼?」

「我好羨慕你們。」

「傻瓜。」真理亞噗喃一笑,「往後我們得自食其力,在殘酷的大自然裡求生。怎麼想都是我們羨慕早季。」

「也是,對不起。」我老實道歉。

「好,原諒你。」真理亞托起我的下巴吻上來。

我們吻得又長又深又貪婪,依依不捨。

這就是我與真理亞的最後一吻。

4

隔天一早,我在紛飛的小雪中獨自回到町上。

雖然一路靠咒力推進,但穿著雪板滑行這麼長的距離,腰腿痠軟疲憊,加上擔憂真理亞與守的去路,以及對未來抱持曖昧不明的惶恐,心情十分沉重無力。

好不容易回到櫟林鄉的碼頭,四周空無一人。即使是星期天,附近也該有些人影,但我沒心情管這種事,只覺四下無人反而方便。我解開纜繩,搭上白鰱Ⅳ號駛回家,一路不斷用咒力,我心神渙散、雙眼迷濛,小船幾次在水道上蛇行,差點撞到岸邊。

從櫟林鄉回到水車鄉的路上,一艘船都沒碰見。

這時,我終於發現情況異常。

兩岸皆是雪白風景,但不僅空無一人,連鳥獸都不見一隻,整個神棲66町成了荒廢的鬼城。棉絮般的降雪逐漸轉大,大朵雪花在我身上融化,無論怎麼清理,仍然不斷堆上白鰱Ⅳ號的船緣。終於回到熟悉的家,我鬆口氣,看見雙親站在碼頭邊。兩個人連傘也沒撐,默默站在一起,雪花落在頭與肩。

「對不起。」

一停好白鰱Ⅳ號,我就開口道歉。

「我回來晚了……昨天實在沒辦法趕回來。」

兩人默默微笑,然後媽媽問:「肚子餓不餓?」我搖搖頭。

「你應該很累,可是教育委員會找你。馬上跟我們走一趟。」爸爸語氣低沉。

「不能讓早季先休息一下嗎?」媽媽哀求地望著爸爸。

「這……不行,委員會說事情緊急,無故拖延不妥。」

「我沒事,也沒那麼累。」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活力。

「這樣啊,那早季搭爸爸的船,在路上可以休息。」

爸爸有艘公務之外的船,比白鰱Ⅳ號大兩倍,我們三人都搭上去。

媽媽抱著我的肩,為我披上毛毯,我閉起眼睛,心裡忐忑不安,怎麼也睡不著。

茅輪鄉的碼頭邊有人佇立迎接。那是兩年前我們從夏季野營回來時見過的中年女人,但她看也不看我一眼。爸媽帶著我下船,走在積雪的大路上。

教育委員會就在媽媽工作的圖書館隔壁再隔壁,四周圍滿竹籬笆與高牆,無法看見裡面的情況。我們走大門旁的小門進入中庭,天上降雪,庭院裡卻有咒力維護,遍地乾爽。庭院鋪著踏腳石,足足走上三十公尺才抵達玄關。進了建築物,一條細長的走廊延伸而去。雖然這棟建築的外表不像之前見過的倫理委員會,但內裝格局很像。

「接下來請讓小姐獨自前往。」中年女人突然對我的雙親說。

「身為人父與町長,我希望代為辯解。我帶來請願書了。」

「父母同行,並不恰當。」

爸爸試著用親情為藉口說服對方,但對方不屑一顧。

「身為本町圖書館的負責人,我深感自責,針對這次的事件也有話想表述,能不能破例給個情面?」

「非常遺憾,並無特例可循。」

媽媽試圖動用圖書館司書的特權,但對方堅決不接受,兩人只好放棄。

「早季,你懂吧?無論他們問什麼,你都要『照實』回答。」媽媽雙手搭著我的肩,眼神十分認真。

「嗯,沒事……我懂。」我回答。我能體會媽媽話中之意,她要我選對自己有利的事實來說,接下來說錯一句話就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我被帶入一間大廳,舉目所見淨是黑亮的牆板,採光窗又小又高,大廳相當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