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梵也是愣愣,復活死人果然是不可能的,卻也沒想到是這麼的結果,阿染的三姐原本只是不想讓李易就這麼去了,也許這裡面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情愫或者其他,可是她的不忍卻帶來這樣近乎慘烈的結局——六道輪迴,六道輪迴當真不能絲毫干涉麼?
“我送他去地府,”他轉身招呼女人離開,邊走邊說“小狐狸麼,就去兩界之隙做清潔工百年。”
兩界之隙存在於三處,人界鬼界神界,每個交界處都有,範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多的是滋生的魑魅魍魎,所謂清潔工,就是去清掃小鬼。
他離開的時候,對著蕭語唐梵一處微微點點頭,和女人便如煙霧一樣扭曲消散。
胡染洩氣地坐在椅子上,暗藍色的結界悄然散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拘魂珠已經在自己的手上了,可是三姐……到底是……也許是他太弱了,那個女人或許他有心一戰,可是那個連結界都毫無感應的男人卻讓他覺得深不見底。
唐梵合了閤眼,看著床上早已死去的李易,還有昏迷過去的躺在地上的羅亞非,心裡生出傷感來。扶起羅亞非,輕輕放置在一邊的椅子上,她再抬眼的時候,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胡染卻已經站起來了。
他微微翹起唇角,露出恬然的笑容來,表示他沒事。唐梵一瞬間覺得,這隻生理成年的狐狸,心理似乎也長大了。
他緩緩伸出手,湊到她臉邊,指腹輕輕點在她眉骨上,她一愣,聽得胡染說道:“一隻附身的小狐狸精而已。”
胡染答應三姐的事完結後幫她祛除附身的狐狸,此刻也已經辦到了。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抽了出來,身子一輕,頭腦卻是有些發暈。
蕭語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臉上的神色卻分明是不滿意的,他的確不滿意而且不舒服,祛除附身就祛除好了,公狐狸那隻爪子怎麼能觸到她臉上!
“怎樣?”他聲音放柔。
“有點暈,有暈車的感覺。”
“等會你先休息,否則坐車的時候會暈得厲害,”蕭語嘆了口氣,讓她以為滿是關心的語氣卻是來了個轉折,他說“我可不想你在我車上吐一地。”
“你妹……”唐梵不知說什麼好。
而真正不知說什麼好的胡染,晾在一邊看著他們。他可不覺得蕭語的關心流於表面言辭的隨意,蕭語的神色分明是對她在意至極的,連他的動作都死死盯著不放……胡染狠狠瞪了蕭語一眼,他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奇怪卻不想說出來——他怕出口後,小梵會傷心,為了蕭語……傷心?
蕭語淡淡地含著笑意看他,嘴唇輕輕蠕動,沒有發出聲音——她看不見,胡染卻是認出來了“不要說”。
胡染愣了愣,發現自己竟然也順從他沒有開口。他抓了抓頭髮,沮喪道:“我去找醫生。”
醫生很快到了,證實病床上的李易失去呼吸,沒有腦電波和心臟的欺負,正式死亡。而暈暈乎乎醒來的羅亞非雖然對於自己被附身一事毫無所知,卻見到李易死亡後也免不了兩眼含淚。而唐梵和蕭語只當是來看望李易的,卻正好撞上了人家去世。
後幾天李易的葬禮,唐梵作為他的學生,和月耀也是去了。那天下著昏濛濛的雨,她恍惚間似乎看見了胡染的三姐出現了一瞬,短短几分鐘又是消失了,她不知道胡染三姐和李易的故事,想來也是令人唏噓不已的,人妖殊途或是人鬼殊途,慘淡的結束傷害的是有情人。
她搖搖頭,隨著月耀離開灰白色的現場,和月耀去了咖啡小館要了熱咖啡,祛了祛滿身的寒意。
月耀擠著眼睛,八卦問道:“我聽阿梅講在醫院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啊?”
唐梵噎了口氣,瞪眼看她“什麼什麼男人。”
“那男的似乎不錯誒,聽阿梅講,人蠻高的,臉長得也好,”她眯了眯眼“你男友?叫什麼,學生還是有事業的?哪裡人?身高多少體重多少?你們怎麼認識的?最要緊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月耀猛地一拍桌子俯身到她眼前,聲音壓低道:“你搬出寢室不會和他同居了吧?可不要亂來哦,不要輕易那什麼知道麼,不然很吃虧的!”
“咳咳咳咳……”唐梵嗆著,捂著嘴,腦中卻想起最近幾天晚上攪得她不□□心的夢,那個夢裡環抱著她,低頭親吻著她的男人,留戀在她耳邊說“我喜歡你”的人,分明都是蕭語的樣貌……靠之,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摳門、財迷、貪心、腹黑、傲嬌的獸醫兼驅魔人了吧?
月耀卻看見這丫頭雙眼無神,不知神遊到何處了,根本沒有理會她說的話,不由撇了撇嘴,她雙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