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的成長是一個痛苦的過程,而在成長中你要嘗試的東西太多了。接下來需要歐升達嘗試什麼呢?他一時還看不清楚。
沒有人知道遠志投資的那個叫王楚一的股東是誰,更沒有人知道,這個身份證上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是怎樣成為遠志投資的股東的。對於升達地產辦公樓裡新出現的遠志投資公司,大家只是知道這是升達地產致力工業地產的新的嘗試,至於這個公司的內部結構,沒人關心。
因為得知之洋公司有重大利好宣佈,歐升達指示沈賓陽將升達地產手裡的之洋股份轉給這筆基金。當重大利好宣佈以後,這筆基金獲利頗豐。歐升達把這個訊息告訴給涵涵。隔了兩天,她打電話給歐升達說,有人很滿意。
滿意,對某些人來說只要這兩個字就是對你的褒獎了,而對於歐升達來說,那卻是不大不小的損失。本來,那些利潤應該是屬於自己的,為了別人的一個滿意,他不得不拱手相讓。
沒錯,人家現在很滿意,僅僅是滿意而已。他們的滿意就意味著別人讓他們很開心,他們就會有大量的金錢去做他們喜歡的事。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因為,歐升達是生活在人家擁有絕對權力的社會體系裡,就不得不按照人家制定的規則去生活。
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一旦無常至,方知夢裡人。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這個社會階段是必須經歷的,重要的是你在受苦,別人在享福。
可是,歐升達有選擇嗎?沒有,作為一個商人,他必須為自己尋找靠山。權力支配一切,資本動搖人性,他不能不給自己和公司裝好裝甲,否則,他在商場是無法抵禦住那些明槍暗箭的。
生活就像“呼吸”:“呼”是為了出一口氣;“吸”是為了爭一口氣。可是,歐升達放下涵涵的電話,他發現自己半天喘不上氣。
在涵涵的運作下,徐中方很快就將原屬於裕昌工業的土地全部轉換了功能,而且還對應補繳的地價做了減免。而且,關於遠志投資申請購買工業用地的報告也已經放在了徐中方的案頭。一切都按著計劃進行。
只是,關於新華達的事情一直像一塊大石頭沉重地壓在歐升達的心頭。凌來來安排歐升達跟王光玉談過兩次。王光玉信心滿滿,而歐升達卻越發地心虛。
這天中午,張自江忽然拉歐升達去一個小館子吃飯。那裡很安靜,陽光灑在桌子上,氣氛很是溫馨。
歐升達看著他,外形俊朗,氣質儒雅,著裝低調,風度翩翩,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男人的性感。他問:“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人生不得意,但是也可以盡歡啊。”他回答。
歐升達給二人倒上啤酒,問:“怎麼樣?她答應跟你復婚了嗎?”
“唉,”他搖搖頭,“我現在覺得這第二次戀愛比第一次要難得多啊。”
“怎麼?遇到暗礁了?”
張自江嘆口氣:“她現在允許我每週回家跟她一起過週末,但是,卻絕對不允許我在家過夜。你說,她心裡想什麼呢?”
“旋子看起來很隨和,可實際上卻是個心高氣傲又很感性的女人。你以前之所以傷了她,是因為你對她的輕視,至少沒有把她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來對待,尤其是你當時心裡還有別的女人,這更讓她難以忍受。現在,你要給她時間找回以前的感覺。”歐升達看著面前的張自江。
“哦?”張自江有些疑惑地望著歐升達。
歐升達道:“一個人如果想得到另一個人的心,並不是說你為她付出了多少,而在你面對她的時候,懂得怎樣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
“說實話,也許是我這麼多年太少跟她溝通了,我們之間都陌生了。我現在突然發現,我完全不瞭解這個跟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張自江臉色平靜,但是歐升達能體會出他正抑制著心裡巨大的波瀾。
“不是陌生,而是很多無用的運算佔據了CPU和過多的記憶體資源。這時候,你需要清理一下硬碟碎片,不行的話,還需要用GHOST恢復一下系統。”歐升達跟張自江碰了一下杯。
“有些懂了。”張自江道。
“下週末你回家的時候,一定要把你跟旋子的談話設計好並牢牢把握好分寸和度,否則又要談崩,倆人又可能吵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歐升達囑咐道。
“哦,我知道了。”
歐升達繼續道:“還有啊,買點小禮物回去,別跟以前還是夫妻一樣,進門就往沙發上一坐,沒完沒了地打電話,跟你那些下屬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