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小路。這條小路很亂,到處是中午出來吃飯的外來工,三三兩兩就蹲在路邊吃飯。見此情形,章艾不禁搖搖頭,很多工廠老闆怕麻煩,都不供應午餐,直接發工人伙食費,以為這樣就不會出現集體中毒事件,即使有飲食問題自己也會沒有責任,殊不知,這樣反倒提高了集體中毒的機率,搞不好還會嚴重影響生產。
司機小心翼翼地開著車,費了好大勁才開出這條路,一轉彎,又上了一條快車道。在不遠處就有一家商場,下面有肯德基,司機把車停下,進去買了三份套餐。
章艾說:“快吃吧。”於是,三個人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東西,馬上又上了路。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已經快兩點了,章艾和曾柔簡單地到辦公室洗手間洗洗臉,補補妝。這是章艾的習慣,見客之前一定要把自己搞得神清氣爽的,萎靡著見客人,會給客人不好的印象,同時也是對客人的不尊重。
人生是一個舞臺,每個角色都要爭取演好。每一次見客戶,都不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女性企業家說到底還是一個女人,必須扮演好自己女性的角色。
從社會學角度而言,中國現在仍然是一個男權社會,世界也是一個男權社會。所謂男權社會就是——主要的領導人是男性,女性是副職,真正的一把手女性很少。像章艾、丁思妍和吳茵茹這樣能在企業裡真正說了算的,在鵬城那還是少之又少。雖說女性創業正在形成一種趨勢,但與男企業家相比,女性的比例還是低的。在這樣的社會里,作為女企業家的章艾,能不謹小慎微,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嗎?
但是,章艾也有意讓自己的形象更女性化,她最討厭別人像稱呼丁思妍那樣,稱自己為女強人。章艾認為:首先女強人的叫法就不對,什麼是強人 ?'…'強人就是強盜、搶劫者,哪個女企業家願意被這麼比喻,這是貶義的。一個女人,無論你從事什麼行業,無論你是什麼社會角色,都應該具有女性的柔美、溫和,不要以男性的性格要求自己,忘了自己的性別。
一個下午,接連見了幾個客戶,章艾很累,曾柔也一直在旁邊。兩個人誰也沒有看微博,當送走所有的客人,再開啟微博,才發現,龔駿做了不少關於劉子輝的消毒工作,找人對劉子輝戴的表進行了分析。中心要表達的意思是這只是一塊普通的手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而且還把以前的照片拿來作了各種對比。
章艾和曾柔不得不佩服龔駿的工作做得細緻,可以說,在劉子輝的手錶問題上,應該算是消毒成功。可是,那個劉珊珊的問題又怎麼解釋?這還是一個大問題啊,一旦解決不好,依然是個炸彈。丁思妍說她來處理,可是,也沒聽見動靜啊?
毛英華打來電話,問章艾晚上有沒有空?他說自己跟樑子涵和羅文璇談得很好,想請章艾過來陪一下。其實,章艾晚上暫時沒安排,只是她覺得如果再碰到劉子輝怕配合不好,所以推說自己晚上有安排。毛英華有些失望地說:“那好吧。”
放下電話,章艾自己都有點內疚,她對自己這個手下還沒有過不給面子的時候,只是今天情況特殊,不得已而為之了。有機會的話,請他跟申城雪吃個飯吧。
看到章艾臉色不是很好,曾柔問:“怎麼?你不高興?”
章艾搖搖頭:“沒什麼,感覺有點對不起毛總,他叫我去吃飯我推掉了。”
“你是怕見那兩個女人 ?'…'”曾柔問。
章艾搖搖頭:“我是不願意見劉子輝。”
曾柔問:“覺得他是個偽君子?”
“不是偽君子能當官?我只是不想在樑子涵面前幫他演戲,那個傻女人,真可憐。”章艾嘆口氣。
“怎麼?良心發現啦?”曾柔有點譏諷地看著她。
章艾搖搖頭,半天才說:“至少我不想壞得讓人討厭。”
章艾這話是發自內心的,她現在很討厭自己,這種討厭自己的感覺甚至超過討厭別人。
然而,就在她和曾柔聊天的時候,忽然前臺小姐打來電話,說是有客人,章艾問客人姓名,前臺小姐說客人不肯說。章艾對曾柔說:“你下去看看。”
會是誰呢?章艾覺得有點奇怪,一般人到了前臺說出自己的名字,做一個登記是正常的,這人為什麼不登記呢?
不一會兒,門開了,進來的人叫章艾大吃一驚,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原來的秘書曾祥亮。他今天怎麼突然造訪,沒有打電話?
“曾科,你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章艾笑道。
曾祥亮個子不高,顯得很精幹,只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