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梅點點頭,鄭逸群開始切牛排,烏梅問:“這裡的牛排怎麼這麼大?”
鄭逸群半開玩笑地說:“英國人個子大。”
話沒說完,他的電話忽然震動了,是宣萱。於是,他站起來,走到外面。在英國,你如果在餐廳裡旁若無人地打電話,會讓人家看不起的。宣萱告訴他,今天下午安排李珊珊姐妹乘飛機去了趟外海,然後又到歐升達買的島上吃了晚飯,因為李珊珊的妹妹非常有興致,所以,剛才又帶她坐船看了一下海上的月色,現在安排她們休息了。
鄭逸群問:“她們還滿意嗎?”
宣萱回答:“當然滿意,尤其是那兩套首飾,她們很喜歡。”
“那就好,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鄭逸群關心地說。
“你在幹什麼?”宣萱似乎很隨意地問。
“哦,在陪烏梅吃早餐,等下要休息一下,倒時差。”鄭逸群回答。
“哦,那早點兒休息。對了,告訴你一件事,你們倆上報紙了。”宣萱像說別人的事一樣,似乎完全不關她的事。
“宣萱,你聽我解釋。”鄭逸群覺得她的口氣不對,趕緊說。
“不用解釋,你不就是配合她做戲嗎?算了,我昨天沒睡好,我睡了。”說完,宣萱掛了電話。
鄭逸群再粗心也知道宣萱這是生氣了,於是,他趕緊把電話撥回去,宣萱說什麼也不接,鄭逸群站在那裡發了半天呆,他知道,麻煩大了。他記得宣萱某次對他說:“如果有一天,你叫我的時候,我沒有回頭,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哭了。”她現在一定是哭了。
鄭逸群胃裡一陣陣泛酸,他強壓了幾下,深呼吸幾次,然後走回餐廳。烏梅看著他問:“臉色不大好,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我們的事上了香港報紙,被宣萱看到了。”鄭逸群淡淡地回答。
“她反應強烈嗎?”烏梅關切地問。
“倒是沒說什麼,但現在不接我電話了。”鄭逸群心情沉重地回答。
“唉,看樣子她是真生氣了,委屈你們了,對不起。”烏梅一臉的歉意。
“如果能對你和他有好處,我們受點兒委屈也沒什麼。最寶貴的,不是某樣物品,而是無言陪在你身邊的人,現在我深深體會到了。”鄭逸群回答。
“任何人的幸福、成就和追求都絕不能以別人的痛苦和損失去換取,沒有東西能夠高於人生活的價值。逸群,我和他欠你們的,將來我一定加倍償還。”烏梅嚴肅地說,臉上的表情堅硬得就像鋼鐵。鄭逸群沒多說什麼,給她切了點兒魚,這時候不需要再說什麼。多給別人一些體諒,多為別人考慮一點兒,一切都將截然不同。
鄭逸群正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睡著,忽然電話響了,他看號碼很陌生,想拒絕,又怕是重要的電話,於是接起來。那邊是一個禮貌而謙遜的聲音:“鄭總,你好。”
鄭逸群一下子坐起來,那邊正是古夢柏。他問:“古總,你到香港了?”
“哦,還沒有,我在莫斯科轉機,剛剛收到了一些資訊,我想跟你溝通一下。”古夢柏柔和地說著,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達到鄭逸群的耳朵裡。
“古總請講。”鄭逸群靠在床頭,頭有點兒疼。
“還是先談那個叫李鐵牛的,你對他了解嗎?”古夢柏語氣平靜地問。
“不算了解,聽說以前在省政協副主席王漢榮當副市長時他做過環保局局長,後來犯過錯誤,不過在王漢榮的運作下,做了省政協的副秘書長,再後來就來到了鵬城,做寶山區的區委書記。聽說他來這裡,鵬城市人大主任張忠煌沒少出力。”
“聽說上次俱樂部被查封,他在裡面還是起了一定作用的,是吧?”古夢柏問。
“具體情況我還真不清楚,只是聽說他協調鵬城人大和政協,給省裡寫了幾份對俱樂部不大有利的報告。”鄭逸群老老實實地回答。
古夢柏嗯了一聲,不疾不徐地道:“嗯,明白了。我還是有一個疑問,那天早上他內弟為什麼那麼急著要走?”
鄭逸群回答:“不清楚,看那表情,應該是有什麼急事。我不好判斷到底是什麼事情,他的態度很堅決。”
“這是個謎,能不能想辦法查查?”古夢柏問。
鄭逸群明白古夢柏說要查查的含義,如果能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走,可能對以後處理跟李鐵牛的關係是大有裨益的。鄭逸群回答:“對不起,古總,我對他真的不熟,那天是我第一次見他。”
古夢柏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