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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馬道:“敗軍之將,安敢復來?”灌嬰大怒,縱馬來戰。兩馬相交,約戰數合,灌嬰詐敗而走,龍且引軍從後追趕。刑說拍馬上來道:“灌嬰誘敵,恐有詭計。”龍且笑道:“韓信計窮,能有何為?”遂不聽刑說之言,仍揮軍向前。趕至河邊,灌嬰一軍盡棄馬匹盔甲,上船退去。龍且大笑道:“吾固知韓信怯也。”乃令奪船搶渡,士卒紛紛四下尋找船隻。時值隆冬,水不甚寬,不多時,人馬已過了大半,龍且亦尋一條船,引左右諸將渡了過去。韓信在對面山上看得真切,急令將紅旗展開,傅寬望見,遂令軍士一齊拉起布囊,登時水勢滔天,直往下流衝去,如山崩地裂一般。楚軍防備不及,俱被衝入水中,死傷大半。

龍且方登岸上,見勢不對,急往岸邊奔走。及回頭望時,但見大水沖天,漫河皆是楚軍將士,呼兄喚弟,哭爹喊娘之聲不絕入耳。正在驚愕之間,一軍殺出,當先一將,全身披掛,手執畫戟,正是大將軍韓信,左邊孔叢、右邊陳賀,大叫:“龍且早降!”龍且回顧身後,刑說已被淹死,只有周蘭、留公等三、四百餘騎。龍且無奈,只得硬著頭皮,揮戟來戰。韓信身後孔叢、陳賀二將並出,雙戰龍且。灌嬰、傅寬各自引軍混殺而來,龍且不敢戀戰,奪路而走。留公走得稍遲,被傅寬所殺。龍且沿河奔走,走不數里,喊聲大起,早見一軍湧出,一字擺開,為首一將,正是曹參,橫刀立馬,大叫:“龍且走到哪裡去?”周蘭挺槍來迎,戰不數合,被曹參挑開兵器,生擒過馬。龍且見走投無路,欲引殘兵死戰。曹參勒馬閃開,陣中萬弩齊發,將龍且並殘餘部卒,一併射死。後人詩道:“韓信奇謀妙若神,囊沙高壘阻前津。龍且不識孫吳策,恃勇身亡化鬼魂。”

曹參射死龍且,取了首級,楚軍餘眾皆倒戈來降。曹參見戰勢已定,遂令收兵,押著周蘭回到大營。韓信見到,親自下帳,解縛衣之。原來韓信在楚營時,與周蘭相善,知其為忠義之士,乃道:“項籍弒主之人,人皆背之。將軍素來忠勇,何故從之行逆,不如共佐漢王,建功立業如何?”周蘭乃降。韓信大喜,大賞眾將。一行已畢,引大軍渡過濰水,直逼高密。田廣與田既見楚軍已敗,不敢獨敵,遂退入城中。

韓信紮下大營,暗喚灌嬰受計道:“龍且新敗,田廣膽裂,吾料其不敢守高密,必暗投田橫而使田既固守。汝可引五千騎兵,往半道伏著,若得田廣,將軍可建蓋世之功也!”灌嬰遂引軍悄悄而去。韓信卻引軍往城下搦戰。

田廣見韓信攻擊甚急,果與田既議道:“龍且已死,城中甲士不足與韓信一決死戰。寡人慾往博陽投相國,將軍以為如何?”田既道:“如此亦好,相國素有威望,相投者必多,大王到了博陽,料可安定。大王去後,臣願謹守城池,以待大王復來相救。”田廣乃於當夜引四、五千人出城,抄小路往投博陽,藉著月色,行至莒陽大道。天已漸明,前軍報道:“前方有一派樹林,恐有人馬埋伏。”田廣狐疑,不敢輕進,左右諫道:“韓信越千里來伐我,焉能有暇分兵至此,請大王不必擔憂。”田廣雖有疑慮,又恐不能脫身,只得催促人馬前行。行約數里,忽聽喊聲大作,伏兵四起,為首一將:白袍銀鎧,大馬長槍,正是漢將昌文候灌嬰,立馬喝道:“田廣還不下馬來降,更待何時!”田廣身後左右將佐齊出相救,盡為灌嬰所殺。田廣見無處可逃,只得下馬受降。灌嬰令手下縛了,收降眾軍,徑回大營。

韓信聞擒著田廣,大喜,當即升帳,令灌嬰將田廣押入。韓通道:“汝已被擒,有何言說?”田廣道:“但求不死足矣。”韓通道:“汝既非齊之嫡裔,怎敢擅自稱王?”田廣道:“皆是叔父作主,不得不為。”韓通道:“吾奉漢王之令東征,一路除殘去暴,撥亂反正,你為一國之君,如何能助楚為虐,絕境方降?以漢王之仁,本可赦你。但你烹殺酈其食,毀我邦一棟樑之才,即使我可全你,漢王亦不能容,故我亦只能為酈生報仇也!”遂令左右推出斬之。正是:自古蒼天無二日,從來一國無二君。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六十七回:灌嬰伏兵逐田橫 傅寬火攻破田吸

卻說韓信殺敗楚軍,著灌嬰用高竿挑著田廣首級往高密城前挑戰。田既聞之大驚,急上城觀之,見五千鐵騎佈列城下,當中一支高竿挑著,正是齊王田廣之頭。灌嬰挺槍躍馬,於城前往來馳騁,指城上大叫道:“城中軍民聽著,汝主已亡,何不早些獻城來降,免得全城遭擄!”田既驚坐於地,急問左右道:“吾王已死,敵軍氣盛,以何為敵?”上大夫田顯道:“齊王雖亡,相國今在博陽,可為領袖。田吸在千乘,亦有數萬帶甲之士。敵軍雖然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