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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然後升三清,朝太上君矣。此歌乃玉童教臣早拜謁王公、王母也。”高祖聞之,以為戲言,一笑置之。行至咸陽,已至漢五年六月,乃擇壬辰日,改咸陽為長安,定為漢都,大赦天下。時長安因秦滅遭劫,後雖然有所修復,然與秦朝之時自是不能相比,丞相蕭何請再治未央宮以為皇帝寢院,高祖許之,蕭何遂分工加築。張良一路勞累,病臥床榻,高祖知張良體弱多疾,親至府下探望。張良謂高祖道:“臣少時得黃石公之書,內有修生之道,臣閒時常習之,能煉氣絕力,輕身羽化。與綺裡季、東園公、甪里先生、夏黃公為雲霞之交。天下紛亂之時,臣以家世相韓之故,不受萬金之資,為韓報仇強秦,天下震動。後臣以三寸之舌為陛下出謀劃策,幸而成功,封萬戶,位列候,此乃布衣之極位也,於願足矣。今天下即定,臣於陛下無益也,願從赤松子而遊,不食五穀,閉門修練,以得拜王公、謁金母。”高祖聞之,方知張良當日所說並非戲言,遂勸道:“神鬼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先生何苦自當其罪?”張良道:“人各有志,不可免強,請陛下許臣盡此心願。”高祖素敬張良,不忍逆其本意,只得許之。張良遂絕五穀,閉門不出。後文天祥有詩道:

博浪椎揮四海驚,虎狼雖暴已無秦。興劉滅項猶餘事,豈是蕭韓行輩人。

黎廷瑞有詩道:

早見滄海君,晚師黃石公。力士不得力,驅使芒碭龍。

仁義以為椎,氣蓋百代雄。一擊函谷碎,再擊烏江空。

從容一籌畢,全漢酬其功。何乃不自知,而以留見封。

酇侯辱械繫,淮陰嘆藏弓。彼皆為人役,詎敢望此翁。

辟穀豈其然,視世與谷同。可憐商山老,亦墮子術中。

卻說漢王初得天下時,楚將國破,各自逃匿。高祖心記睢水之敗,季布數番追逼,險些喪命,乃以千金求購季布之頭,敢有藏匿者,罪夷三族。季布逃至濮陽,藏於故友周氏家中。周氏道:“漢求將軍甚急,將軍今避於吾家,能聽吾計,吾才敢一言;若不能聽之,願先自剄,以視吾不買汝。”季布許之,聽其計,乃削髮為奴,著布衣,並周氏家僮數十人,賣至魯地朱家為僕。朱家世居魯地,頗俱俠義之心,視其舉知,知為亡楚之將,遂暗問之,季布實言相告。朱家道:“鄙久知將軍賢名,當力為將軍解難。”遂謂其子道:“田地之事,皆聽此奴,必與之同食,勿要輕薄。”乃買田舍為資,往洛陽往見滕公夏候嬰。夏候嬰久知朱家大俠,遂見之,留飲數日。朱家謂夏候嬰道:“季布何罪,皇上求之甚急?”夏候嬰道:“季布為項氏之將,數窘皇上,皇上怨恨,必欲得之。”朱家道:“君視季布何如人也?”夏候嬰道:“季布文武雙全,賢人也。”朱家道:“昔兩國交戰,人臣各為其主,乃為將之職也。項氏為天下之伯,文武眾多,豈可盡行誅殺?今皇上始得天下,而以私怨追殺一人,反向天下示其非容人之君。況且以季布之智勇,若為朝中苦逼,使其非北走投胡,便是南走從越,於漢有害無利。夫忌壯士以資助敵國,不智之舉。君何不尋機進言皇上,赦其之過,使漢得一賢臣也。”夏候嬰知其大義,料必匿季布其所,乃許道:“願從公之意。”後徐鈞有詩道:

日奉車音語易親,朱奴立受再生恩。淮陰原是公全活,末著何妨更一言。

時逢高祖遷都,事物繁雜,夏候嬰不便即言。後高祖因長安破舊,令工匠日夜修築,自與群臣先往櫟陽住下,稍得閒暇,夏候嬰遂入見高祖道:“臣已得季布所在,陛下欲誅否?”高祖大喜道:“彭城之戰,若非將軍全力救助,朕已喪季布之手,今不誅之,何以洩怨?”夏候嬰道:“兩國交戰,各為其主,此至忠至賢之舉,陛下豈不聞舜犬吠堯之事乎?今既得天下,楚亡之賢者甚多,若陛下能赦季布之罪,任用其能,必使賢者如雨而至,如此漢室可興,天下可安也。”高祖然之,乃傳詔赦免季布,招季布來見。季布應詔入關,見高祖謝罪。高祖道:“忠於主上,乃為將之道,請將軍勿復疑心,朕非量窄之人。”遂拜為郎中。季布遂舉其弟季心,高祖亦令招入關中為將。夏候嬰復言朱家之義,高祖乃取重金謝之。朱家分文不納,徑回魯地,世人聞之,莫不言朱家俠名者。後劉克莊有詩讚朱家道:

貴不見渠面,危曾活爾身。柰何施一飯,便責翳桑人。

時季布母弟丁固逃匿於吳中,聞季布降漢得安,心想季布幾番追殺高祖,尚且為官,自己曾於彭城西放過高祖一馬,高祖豈無回報?遂往關中來見高祖。不料高祖一見丁固,即喝令武士推出斬之。丁固大喊道:“無罪!”高祖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