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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沛公,沛公問何事,郭蒙奏道:“末將自由薛地從主公日起,寸功未立,心甚愧疚。今聞主公欲取平陰津,末將不才,願隻身入秦營說之,若能使我兵不血刃而得此處,郭蒙也得立微功,不至於無面以對主公。”沛公問道:“汝既請令,必有原因,可否明示?”郭蒙道:“平陰津守將郭亭,乃末將同胞兄長。昔時吾二人一同從師學武,郭亭長吾兩歲,故早成,應徵投軍,少時從蒙恬,後蒙恬死,傳投王離;而吾後成,投於泗川郡監帳下,故得從於主公。”沛公大喜道:“有此親情,即郭亭不降,量汝亦不致於被害。”當即遣郭蒙為使,往敵營而來。

卻說平陰津連線黃河南北要路,古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故有三千秦軍駐於此地,為首之將乃單父人郭亭,正是郭蒙之兄,原為王離部下,因王離徵韓,故分兵留守於平陰津。及聞沛公兵犯,遂與手下商議對策。裨將莊不識道:“天下苦秦,有識之士無不爭先舉事,故秦早晚失眾。今沛公率二十萬忠義之士,所過之處,無不望風而降,故不可以卵擊石也,降即可保身。”郭亭聞其言,方在遲疑,人報楚營使者到,郭亭接入,卻是同胞兄弟,二人相抱痛哭,共敘離別之情。待二人收淚,郭蒙道:“今天下釁秦,早晚必亡,兄長何苦與其同至絕境。弟在沛公帳下為戶衛,雖官職裨微,然弟觀沛公心懷大志,必有所成,且識賢重才,兄若從之,必貴過汝弟。至時吾二人同甘共苦,共事一主,豈不樂哉?”此言一出,更堅郭亭降楚之心,於是兄弟二人收拾已畢,與陳夫乞引手下盡降沛公。沛公大喜,乃賜郭亭位為塞疏;莊不識為舍人,皆封為屬將。

安頓已畢,沛公便提兵直至黃河南岸,遙見對岸趙兵已到,只是這邊立著秦軍營寨,不知虛實,未敢冒然渡河。沛公急分兵各處守衛,令曹參引一軍守住平陰津渡口,周勃引兵巡視接應。又令樊噲星夜往守白馬津,灌嬰隨後接應。

白馬津因章邯兵敗,守渡秦軍軍心大變,已降了司馬卬。樊噲引兵方至白馬,正遇司馬卬副將馬蘭渡河,軍卒正在岸邊列隊。樊噲不由分說,便來揮軍殺來。馬蘭聞報,急引兵迎敵,望見樊噲,便拍馬舉槍來戰。交馬只一合,樊噲大喝一聲,手起一刀,將馬蘭連肩帶甲,砍為兩段。趙兵不知風向,不敢交戰,紛紛退回河北,即使有散兵過到南邊,亦被灌嬰沿河引軍擒住,盡作了俘虜。餘者不敢造次,只得報入司馬卬大營。

司馬卬方在平陰津北岸,見有軍封鎖黃河渡口,急令人往來打探,回報言是沛公之軍。司馬卬心方定,乃引親隨數十人,架船往南而來。岸上沛軍一見,即劍拔弩張,便要開戰。司馬卬急令人喊道:“對面友軍休要放箭,趙將司馬卬求見沛公,未帶兵將,不敢動武。”沛軍方住,報予沛公。沛公見司馬卬親來,乃令三軍列隊,迎接司馬卬入營。司馬卬棄舟登岸,進入沛營,但見沛軍兵馬齊整,旗甲鮮明,不由心生懼意。

沛公聞司馬卬已至,親率張良、蕭何、曹無傷、曹、樊、周勃等眾文武出帳迎接。二人見面,沛公搶先兩步奔來,執司馬卬之手道:“久聞將軍賢名,今日得會,足慰平生之願也。”司馬卬信以為真,心中暗喜道:“原來劉季懼我威名。”遂應聲附合道:“明公賢聲享譽四海,在下亦是相識恨晚。”沛公大笑,二人攜手入帳,見禮,茶畢後,分賓主坐定。司馬卬開口先言道:“在下知明公孤軍西進,恐獨力難支,故引軍來助,只是不知明公為何以兵拒之?”沛公啞然笑道:“某受吾王之託,雖知前途艱險,亦不避矢雨,只圖為國盡忠,死亦無憾。某所以分兵守住渡口,並非是不願將軍相助,實是楚王再三吩咐,務必由在下或是魯公先行入關滅秦,以應‘楚亡三戶,亡秦亦楚’之諺,不敢煩勞將軍大駕,望將軍見諒。況如今之勢,趙圍未解,將軍又是趙之名將,怎可擅離職守,不顧鉅鹿重地,趙國君臣之安危?故望將軍以安定趙土為已任,早撤威武之師,容我楚人當先入關。”司馬卬笑道:“秦將章邯已受困於棘原,不日將潰,何需在下添兵想助。在下不過是想助明公一臂之力,以圖早亡暴秦,並無他意。況楚王乃楚國之君,其意志但可約束楚人,何能左右天下人行事。”沛公色變,厲聲道:“將軍此言謬矣!楚乃天下反秦之尊,凡反秦者皆聽楚王之命,此乃天下公允。昔時楚軍仗義行俠,魏有難助魏,齊有難助齊。趙王被困鉅鹿,其麾下眾將無不望而止步,各圖自保,若非楚王大義相助,趙安能存於海內?將軍有此之言,自量可否能與楚國爭鋒乎?”司馬卬聞言,方欲辯駁,卻見沛公不依不饒,進身逼問道:“某初聞趙王受困,胸中頓生疑慮:為何章邯渡河,一路無礙,竟然直至邯鄲城下。